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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地进了城,采桑欢喜地道:“啊,那不是殿下!”
文臻沉默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采桑:“什么?!”
“我只知道。这个高悬城头的人,是等着我的陷阱。而我如果此刻动手,不仅救不出他,还会把我自己陷进去。”文臻淡淡道,“所以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不会在此刻出手。”
采桑抿紧了唇,此刻才发现文臻脸色惊人的白,而捏着马缰的手,指甲都是青白色的。
采桑心中电光一闪,才恍然惊觉,小姐看见那高悬城门的人时,是怎样的心情。
无限的恐惧、担忧、焦灼、煎熬……比她更甚。
然而她,不为所动,如山岿然。
虽然跟随小姐已久,采桑还是常常为她的决断和心志而心惊。
以为她确定了不是殿下才决然而去,却原来根本不是。
所以她才只看了一眼吗?
怕自己多看一眼,便再也忍不住了?
寻常人千里来奔,为救久别的爱人,于此情境之下,如何忍得?
可她忍得。
这般忍得,也不过因为她在血中炼过,火中锻过,万般煎熬中经受过。
何其艰难。
马车一路疾驰,每经过一处街市便剥去一层外皮。去掉一些装饰。
直到经过了五个街口,已经变成了一辆普通的灰色半旧马车。
天京东贵西富南贫北贱,这里是南城的一处普通民居聚集地。
马车在驶入一条三岔巷子后分成三辆,各自驶入一个院子。
文臻没有进入任何一个院子,在那三岔巷子之前便秘密下了车。
她进入那里一间土地庙,从那土地庙的暗门下去,经过一个长长的地道,再出来的时候,是另外一间香火颇盛的尼姑庵。
尼姑庵前院人来人往,都是眼线,后院清净,有人在等着她。
从天京出事起,所有江湖捞,好相逢,三问书屋,都已经关闭。但是人并没有走。
文臻进入,人们站起,未及说话,已经有流水般的信息递上来。
文臻匆匆看过,分析确定,城头上的,应该还是个陷阱。
这令她舒了一口气。
有人递上一个纸条,道:“这是最近江湖捞墙根总能看见的标记,我们不认得,但猜可能是有人想要联系大人,您瞧瞧。”
文臻展开纸条,上面画着一朵菊花,每瓣花瓣牙齿一样尖锐。
菊牙。
德胜宫。
“现在有办法进宫吗?”
“很难。我们认识的渠道,现在几乎都联系不上了。就算进去,最多也只能一个人,每个进去的人都要经历最起码五次搜身。”
文臻默然,她现在对具体情形一抹黑,她得先进宫一趟,将当日发生的事弄清楚,才能决定下一步到底怎么做。
“那就只能冒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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