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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洵来的越来越勤了,因为饿的受不了。经常来罗信和周玉家混吃混喝。罗信和周玉也分别给过张洵几次粮。让张家勉强度日,不至于有人饿死。
罗信也去过陆庭芳家,陆府的粮食还算充足,倒是不虑断粮。每次陆庭芳都要让罗信带些粮回去,罗信也没有推辞。否则也不好解释自己家没有断粮的原因。有着偶尔从陆庭芳家拿点儿粮回来,也不会被白总兵怀疑。
大多数时间,罗信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他的心已经完全静了下来,感觉经历了此次流寇对自己未必是坏事,让他渐渐养成了处事不惊的心态。
眼看着就到了年关,过了这个年,罗信便十二岁,可以参加科考了。而且转过年正是科考年。只是眼下的流寇依旧住在在城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漫天大雪。
屋子里都感觉到寒冷。
罗家一大家子人坐在堂屋内,虽然火炕烧得挺热。但是屋子里还是很冷。罗信也坐在堂屋里,他是被老爹给叫过来了。原本以为有什么事情商议,结果只是大家心里没底,心里发慌,不知道流寇什么时候结束,一起说说话,压制一下心中的慌乱。
实际上,罗信此时心中也有些急了。他问过周玉,军中的粮也维持不了十天了。一旦断了粮,距离城破也就不远了。
罗信有些沉默,渐渐地堂屋内的众人也都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一个个沉默了下来。这种沉默令堂屋内的空气十分压抑,仿佛空气都有了重量,如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向着每个人淹没而来,令人在心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屋子里的几个女人脸色都变得苍白,刚刚嫁过门的张芸娘和张芸巧姐们两个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不时地偷偷将目光望向了罗信。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罗信的过往事迹他们自然非常清楚。而且大家年龄相仿,她们对罗信的钦佩超过了年龄更大的张树,林昌和罗智。
但是屋子里的男人不同,他们更多的将目光望向了林昌和罗智。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将罗信看成了一个孩子,毕竟罗信只有十一岁。相比十一岁的罗信来说,他们更相信年龄大的,而且还有秀才功名的林昌和罗智。
见到堂屋内男人的眼睛都汇聚在他们两个身上,这两个人的心中便有些慌乱,这个压力对于他们来说也却是足够大。
林昌酝酿了半天才开口道:“应该没事吧,白总兵他们一直做的很好,流寇攻不进来。我们只要等着朝廷的大军前来就好。”
“朝廷!朝廷!”罗智有些失态地吼道:“朝廷要是有余力评判早就派兵来了。圣上只是知道修玄,整个朝廷乌烟瘴气,哪里还会管我等死活?”
“慎言!”林昌喝道。
罗智便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但是他这一番话令堂屋内的众人更加地紧张了起来。
“当当当……”
寂静的宅院里响起了敲门声,将堂屋内的人吓了一跳。罗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不一会儿,罗信带着张树和张洵走了进来。一番见礼之后,重新落座,罗恒望着张树道:
“贤侄可是有事?”
张树重新站了起来,朝着罗恒就是深深一揖,慌得罗恒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忙上前几步双手将张树扶了起来。那张树原本还想要坚持不起来,但是就他那个身子骨哪里经受得起练了一辈子武的罗恒一扶?
见到拜不下去了,张树便也顺势站了起来,两行老泪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
“老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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