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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位太子殿下心性固然仁厚,但是有些时候着实太过天真单纯,绝对不是那些老油条的对手……
李承乾蹙眉,忍不住道:“那孤难道就看着他们群起弹劾、污蔑于你,反而肃立一旁无动于衷?孤做不到!实话跟你说吧,孤如今看着那帮龌蹉之辈便气血上涌,恨不得拔剑斩之,又岂能任由他们攻讦于你?”
房俊不知道这位刚刚在赵国公府受了一肚子气,正发着脾气呢,赶紧劝阻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此事明里暗里,实则都是微臣有罪,不仅仅是殿下不宜掺和,就连陛下也会置身事外,否则一点卷入其中,事情的性质极易发生变化,届时得不偿失。再者,纵然他们一时得逞又能如何?只要殿下储位安稳,咱们自可从长计议。”
李承乾想了想,缓缓颔首。
这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就算明日房俊丢官罢爵一撸到底,可只要太子之位稳固,将来顺利登基为帝,今日所有的委屈都成了过眼烟云,什么爵位不能补偿,什么官职不可敕封?
可一旦被关陇贵族将水搅浑,甚至将太子拉下马……
万一李二陛下再一次起了易储之心怎么办?
若李承乾丢了储君之位,那可就万事皆休……
想到这里,他缓缓说道:“二郎放心,孤知道轻重。”
房俊点点头。
今夜他要留在城里,明日朝会之后便前往书院,在那里住上一段日子,暂且躲避关陇贵族的锋芒。只不过心里最怕李承乾届时脑子一热,在关陇贵族弹劾他的时候挺身而出,从而被捉住把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他始终记得历史上李二陛下不满李承乾,最终决定易储,所以心里就好似有一块石头堵着,从来都不曾真正放心……
这时,屋外轻轻响起敲门声,李承乾扬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太子妃苏氏一身宫装,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步履款款的走进来,身后则跟着一众内饰宫女,都托着托盘,鱼贯而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书房当中的一张书桌上,皆是美味佳肴。
房俊起身,冲着太子妃苏氏牵着的孩童施礼道:“微臣见过世子殿下。”
这孩童相貌俊美粉雕玉琢,一双大眼睛乌溜溜有神,只是鼻子略微红肿,看上去颇不协调……
自然正是昨日被打破了鼻子的李象。
李象见到房俊,顿时双目一亮,挣脱母亲的手,几步跑到房俊面前,端端正正的整理一下衣袍,在李承乾于太子妃惊讶的目光中,有模有样的躬身一礼,口中说道:“多谢房少保仗义出手,惩治恶霸,维护正义!”
“噗!”
李承乾将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出来,惊诧喝叱道:“无礼之极!这都从哪里学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哪里是东宫世子?听这口气,就如同市井之间的地痞青皮也似,不知所谓。
李象却显然不怕他的父亲,温言直起身,梗着脖子道:“昨日孩儿只是与兄长游玩,那些关陇子弟不分青红皂白大打出手,七哥和八哥怕我挨打,特意让人将我带着站的远远的,可是那些人却冲上来便打,简直无法无天!分明是他们有错,事后孩儿要去京兆府告状,父亲你却拦着,唯恐事情闹大,但您可曾想过,如此息事宁人,正义何在,法理何在?以往我与兄弟侄子们打架,您总是不问缘由首先要责罚我,即便我挨了打吃了亏亦是如此,只有房少保才肯为我出头,将那些人打断腿!”
这孩子年纪不大,但是口齿伶俐思维清晰,将李承乾夫妇说得目瞪口呆,然后转向房俊,俊美的小脸儿上满是孺慕崇拜之色,脆生道:“房少保,让我拜你为师吧?听说您打架最是厉害,长安城里的纨绔们谁也打不过您,您教我怎么打架吧!省的亲王郡王家的兄弟们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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