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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稍微挣扎了一下,萧嗣业便做了决定。
将衣甲穿好,那人打开门四处张望一下,冲着萧嗣业招招手,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萧嗣业赶紧跟在身后。
东方的天色已然微微泛白,用不了多久便天光大亮。
“什么人?”
走到院子门口,两个站岗的兵卒喝问。
那人走在前头,沉声道:“奉大帅之命,前来问那萧嗣业一些事情,现在去回禀。”
兵卒奇道:“吾怎地未见你是何时进去的?”
那人不慌不忙,反问道:“很是有些时候了,刚才不是你们两个当值吧?”
萧嗣业吓得在后边死死的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两个兵卒这才释然:“非是吾等聒噪,实是大帅有命,那萧嗣业通敌叛国,必须严加看管,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那人呵呵一笑:“好说好说。”
然后带着萧嗣业昂首离去……
直至走出甚远,萧嗣业回首看看那处院落,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那人并不多话,一路领着萧嗣业来到城北门一处军营,叫出了一队兵卒,说道:“随吾前往城北窴颜山巡逻,防备薛延陀人!”
“喏!”
众兵卒领命,又回营里取了兵刃,一起来到马厩。
谁也没注意跟在那人身后的萧嗣业……
一队人牵出马匹,纷纷跃上马背,扬鞭策骑出了重兵把守的北门,进入窴颜山的一条峡谷。这处峡谷犹如鱼肠一般曲折,却贯穿南北,与白道可通行阴山一样,此处亦是沟通窴颜山南北之要地,由此向北便可抵达郁督军山,薛延陀牙帐。
一行兵卒策骑在雪地上飞驰,因是峡谷,格外拢风,迎面吹来的北风呼呼作响,将山谷里的雪沫子吹得四处飞扬。
那人带着兵卒四处巡逻,将将抵达山谷的北口,这才反身沿着原路返回。
谁也未曾注意,队伍里不知何时少了一个人……
萧嗣业悄无声息的脱离队伍,骑着马一路向着北方高大巍峨的郁督军山疾驰,心里简直有些不可置信。
他都已经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冒着必死之心担着极大风险,没想到还真的就逃出生天了……
绝处逢生,岂是快慰二字可以形容其中之狂喜?
娘咧!
房俊你个挨千刀的,敢如此诬陷老子?
给老子等着,待到见了夷男可汗,必定让其引着千军万马前来攻打赵信城,没了火器之威,就不信你房二还当真能如卫青霍去病那般杀敌盈野、追亡逐北!真当薛延陀铁骑是摆设呢?
等待薛延陀大军攻破赵信城,老子定要将房二加诸于他身上的屈辱,千百倍的奉还!
萧嗣业心中恨意滔天,不惧寒冷,一路策骑扬鞭,向着郁督军山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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