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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节虫腹,酸黑水盅,瘴潭蚁尸……
这些制药所用的材料,胡克邪有很多都没有听说过,望文生义,推测可能是当年项世充在岭南瘟瘴山的时候,在深山老林里采集的世上罕见之物。
他搞明白了,毒术真经最后一篇“禁药篇”中所列,均是世间极难炼制,同时又极难解,只能在机缘巧合下,才能寻找到解毒方子,因此只要中了此毒,几乎无药可救,因此项世充才把它们列为禁药,不在书中明确列出来,而以符号记载,以防后人乱用。
他可能是扮着,只有学识高深的人才能解读,而有学识的人,不会随便害人吧。
胡克邪在参照洞壁上的篆字,释义毒术真经的同时,自然也会翻看前面几篇,进行整体研读,他文化底子深,脑子又聪明,很快便对书中记载的制毒用毒之术,融会贯通,越读越钦佩书的作者项世充,尤其在“炼蛊”这个领域,达到了极为高深境界。几乎所有的毒虫都可以提炼成蛊,用在施毒用毒之中,同时也能以蛊制蛊,医治毒症。
在书中,他也看见了“番龙鳌”的制毒方子,细研之下,尽数领悟,对于刁翰林的症状,现在不用白三针,他也能够照方医治了。
至于黑蜘蛛、花五步,甚至丧门神所使用的那些毒术,按书里对照来看,他们只是机械地搬用而已,并不能举一反三,衍生变化,胡克邪揣摩——他们其实只学到了当年项世充神术的皮毛,离着祖师的境界相差甚远。
胡克邪研读越多,心得越厚,他想——日后脱离了裴夫人掌控,一定要和白三针大夫,盘桓数日,和他交流讨教,把这些毒术知识融于医学之中,那将是件大大有益的事情。
……
蛇头七给胡克邪当助手,刚开始的两天,倒也尽心尽力,认认真真地排字,抄录。但是从第二天晚上,胡克邪发现——蛇头七不断“开小差”,跑到岩洞深处,半晌也不回来。
这个山洞挺深,再往里,曲折往复,但是并无出口,深入几百步后,便到了尽头,蛇头七到那里干吗?
“喂,蛇头七,”胡克邪问道:“你老跑里边去干什么?里边有金子埋着吗?”
“嘿嘿,胡先生,我太累了,抽空去打个盹。”
对于蛇头七这话,胡克邪当然不信。不过他也懒怠细问,这家伙也许是在干某种私活儿吧。
管他呢。
到了第三天,裴夫人来了。
“克邪,怎么样,搞完了吗?”
“夫人,差远呢,”胡克邪回答说:“洞壁上的索引搞得很繁琐,有些篆字我需要反复核查才能搞明白,您给的这三天时间,根本就不够。”
裴夫人面有不悦之色,“你加快点速度。”
胡克邪顶撞她,“夫人,我已经昼夜研读了,还怎么加快?项世充穷尽数年,设计成精密之局,我怎么能一时三刻便解开?胡某技止于此,如不满意,您另请高明。”
“克邪,我并不是怪你,是因为时间紧迫,我们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有人在逼迫。”
正说着,蛇头七匆匆从洞的深处跑过来。
原来他刚才又“开小差”了。
裴夫人把脸一沉,喝道:“蛇头七,你做什么去了,偷懒么?如果耽误了事情,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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