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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灏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吃饭。
老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讲道:“出去见见她吧,来都来了。”
席灏不为所动。
僵持了几分钟,老爷子拄着拐杖打算去见见她。席灏放下碗筷,淡淡道:“爷爷你吃饭,我去。”
她身上香水味很重,掩盖了周围一起花草的清香,鲜红艳丽的法式美甲精致昂贵,手上戴的,脖子里挂的,都是钱堆起来的东西,包括她挽在手里的小提包。
席灏比她高了一个头,他抬眸看着别处,声线淡漠冷厉:“来干什么。”也没有要请她去里面坐坐的意思。
李娟摘下墨镜,到底有了年纪,眼尾的皱纹还是明显可见,浓抹的眼妆下那双眸子没有一丝亮光,仿佛一口布满蜘蛛网的枯井。
“你很有出息。”她说,“我看到了新闻,我就是来送个红包。”
“不必了。”席灏看着她从包里抽出的红色信封微微皱了眉。
“我知道你不缺钱,席灏,你怪我也好,怨我也好。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如果我死守着这个家,也许我我永远都不会快乐。这个钱随你要不要,我对你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自知没有什么资格再来见你。但你现在成家立业了,我就是想表示一下,祝福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沉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情谊,他说:“这个钱,我不要。你的祝福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李娟还是把钱塞给了他,很厚的一打,她也没再多说,真的就这样走了,就和当年一样,她就是这样一个很决断的女人,从不拖泥带水。
席灏把那笔钱给了爷爷,他以为那个女人突然出现是有什么目的,或则想重新认他这个儿子。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深夜,他翻了个身,虽然合着眼但是还是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中午李娟说的那段话。
快乐。为了她的快乐就能抛弃做母亲的责任吗,自私的人永远都是自私的。
盛蒲夏从背后抱住了他,她也没睡着,轻声问道:“在想她?”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女人,称为母亲未免太抬举她了,称为那个女人,好像又太不尊敬人了。
席灏缓缓睁开眼,是无尽的黑夜,还有角落里散发着幽暗光芒的小夜灯,他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示意没事。
“我只是不喜欢她像今天这样突然出现。”他顿了顿说道:“我大一的时候见过她。”
“大一?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只是很刻意的一次碰面,她和今天一样,就是想塞给我一些钱。”
“她有说过要认你吗?”
“蒲夏,她不是那种活久了会幡然醒悟的女人,就像她今天说的,她不后悔从前的选择。”
盛蒲夏没吱声,静静的抱着他。他的背宽阔温暖,十分有安全感。
她终于明白席灏骨子里的冷静说一不二遗传了谁了,那个女人赋予他的就是这样的品性,而他又遗传了席忠的痴情沉稳。
残缺的家庭和爱情塑造了一个最完美的男人。
他就躺在她身侧,伸手可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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