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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轿’两个字,怎么也吐不出口。
他可是堂堂七皇子北襄王,这辈子,向谁低过头,就连当年要将他打入死牢,推入万击不复之地之时,他都不曾向先皇讲半个求饶的字。
然而,今天为了夫妻间的和睦,为了她不再怒目相向,他低头了。
破天荒地头一次向她道了歉。
而话说到这份儿上,云定初也不想与他计较了,知道他能放下王爷之尊开口实属不易。
而她呢,准得要给人家一个台阶下不是。
今后,她才好与他相处嘛!
现在,她也没打算要离开北襄国,她还想在那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一番作为呢!
即然心里有这样的打算与野心,自是不想再与他别扭下去。
“小坚子不是说你住隔壁房,让我不要来扰你?”
这话带着质问的意味,其实,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巴不得他早点儿离开,她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觉。
想法就这样简单,话刚一出口就被见东陵凤真眉间的了有戾散去不说,嘴畔还勾出一缕笑靥。
“本王知道,你一个人睡着冷,所以,本王就过来了。”
不知为何,云定初十分讨厌他嘻皮笑脸的模样。
痞子模样她厌恶。
“夫妻哪有隔夜仇的,老百姓不是有一句俗话,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王妃,你的夫妻不是常人,而是北襄王,还残了腿,你知道残疾的心理吧,都怕别人瞧不起他,心理阴暗,所以,你就不要与本王计较了,今后,保证不蛮横对你便是,气消了没?”
北襄王是丝毫都不察这番话讲得有多么低声下气,完全没底气了。
他遇上泼辣娘们儿了。
而对于她这样蛮横泼辣的性格,他居然还不排斥,还有一丝的享受,他就是一个欠虐狂。
“没消。”她给了他一记大白眼。
脸儿笑得那样烂,烂如山谷间盛开的勺药,肯定没安好心。
“张卫,拿被子进来。”
话都讲到这份上了,见云定初脸虽然很黑,可是,女人嘛,都是都喜欢听甜腻的话,再说,他可是高冷牛逼的北襄王,这辈子,从未对一个女子说过一句好听话,更别说情话。
“是。”
张卫将被子抱了进来,放到了床榻上,瞄了一对主子一眼,赶紧屁颠屁颠滚出去了。
敞开的房门再次阖上了。
云定初也不去管他,将被子抖开捋平,然后,脱了外褂,解了外衫便躺了上去。
就在那一刻,瘫子行动了,明明腿脚不便,可是,云定初只感觉眼前光影一闪,她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躺在了她身侧,与她一起齐刷刷抓住了棉褥。
“松手。”
这可万恶的死瘫子,是不想要她睡哇。
他虽然没说话,可是,左眉挑高,嘴角浸染着一抹玩味之笑。
那神情好似在说,“不松,挨我老婆睡觉儿,天经地义。”
“东陵凤真。”鲜红的嘴唇不断开合。
她不能发出声音,如若能发出来,那声音定然是吓破苍穹。
她真的被他耍无赖的举止惹火了。
他是坐在轿子里的,他不乏精神好,可是,她没那个与他相斗的精气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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