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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莳正好今天也有事情要做。
她翻了一天的账本,又把厨房的王妈妈唤了来,与她细聊了聊。
昨天还想着以后要去占领沈缇的内书房睡午觉,今天早上他热血沸腾的,她便没去。
她把要算的都算好了,想着晚上跟沈缇说说。
沈缇放班回来,使长川来说一声他去书房了,她才想起来今天说了让他不要过来的。
唉,早上的时候忘记这个事了。
殷莳等到了第二天,王保贵来给她送银子。厂口街的铺子早先带着租户的,如今又新交了一季度的租金,足足五十一两。
殷莳发现人的快乐阈值是真的会被拉升的。
上个月她拿到房子、铺面的租金,拿到月银,都还会感到激动快乐。
现在竟然不会了,有种“习惯了”的平淡感。
这天下午申时过了,长川又跑来:“翰林让禀报少夫人一声,他去书房了。”
哦,跟他说过不冷静下来就别过来。
但是殷莳不想再拖了。她用完饭去了书房。
沈缇忍了两天没去见她,没想到她来了。
他听了竹枝的通禀从书房里跑了出来,站在台阶上,眼睛里全是惊喜。
天还没黑,年轻的男人在夕阳里,看起来多么美好。
倘若门当户对,没有旁人,一开始就是他和她的话,殷莳想,说不定她就能真的沉下心来和他过日子了。
年轻的一个好处就是可塑性。
真的沉下心来,慢慢地去引导他、影响他,改造他。也不是做不到的,是吧。
可惜。
从一开始就不行。
沈缇从台阶上下来挽住她的手:“你怎来了?”
莫非她也想他了?就像他想她。
可惜,让他失望了。
殷莳说:“有正事跟你谈。”
沈缇轻轻叹气,调整了心态:“好,去屋里。”
书房里已经点了灯。
竹枝端了茶进来,沈缇接过来,送到殷莳面前。
殷莳看着竹枝退下,问沈缇:“我听姑姑说,父亲这几日都没有早朝。”
沈缇道:“是,陛下龙体欠安,这几日免去了早朝。”
殷莳道:“我想让你看看这个。”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便是她写写算算一天的东西。
沈缇展开看了片刻,眸色微变,抬眼看她。
殷莳等着他发问。
沈缇没有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他只问:“你是怎么想的?与我说说。”
瞧,在这一点上,他便强过许多男人了。
殷莳道:“我懂的没有你们那么多,在内宅里所知也有限。只是我们怀溪小地方,有时候老人去了,儿子们为了争家产打得头破血流也是有的。有户人家闹得太厉害,把家里的大门都拆了,半夜便进了贼,损失了很多。”
“这只是小地方的小户人家,若换成天家,我不敢想象。我一听到姑姑说陛下病了,我想到你给我讲过国无储君,想到皇城离我们那么近,我就害怕。”
“家里日常是囤一旬的米粮,吃到还有四五日余粮的时候补。可万一有事,我怕不行。”
“我算了一下,若改成囤两个月的粮,每五日一补,虽花销大些,但我们家也不是囤不起。这些花销和存粮能带来的安全比起来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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