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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浙西依旧花木葱茏,只不过那绿色变的极深极黯。
夜幕将垂,雁翎山前山,端木莲生一身黑色劲装,负手站在一棵垂满老旧藤蔓的古树旁,宽肩细腰,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寒气逼人。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几个奉国\军已经是一派老兵模样,啃着饼子低低说闲话,“咱们教头真是……太好看了!”
“别啃了,教头身上杀气都出来了,要攻山了。”旁边一个眼神灵活的一边收饼子一边提醒。
“黑队长说,这雁翎山可有钱了,这一仗下来,说不定就够娶媳妇的银子了。”
“你妹妹的嫁妆挣够了?”
“够了够了,亲事都定好了,嘿嘿。”
“嘘!”
前面,端木莲生轻轻抬了抬手,笔直的指向雁翎山顶那片隐约的灯光。
远处杀声盈耳,端木莲生背着手,慢条斯理的往山上走,闲散的仿佛正在花间月下陪他家浅浅散步。
这些山匪实在是好生无趣。
红雨落后两三步跟着他,不时眼巴巴的看着杀声喧嚣的山顶,这一回是黑山和青云带队,二爷说,这是今年最后一回剿山了,这才十月里,唉,离下回至少得三四个月,红雨越想越觉得手痒,看看前面悠悠闲闲的端木莲生,搓搓手暗暗叹了口气,爷身边不能离人。
等端木莲生晃到山顶,山顶战事已毕,黑山和青云一个带人搜刮细软,一个带人将清点俘虏的山匪。
端木莲生站在寨门前仰头看了看,这大半年剿了十来处山匪窝子,就数这家的寨搭的漂亮,可惜中看不中用!
慢慢踱进寨门,站在聚义堂前那片空地上,转头看了一圈,端木莲生慢慢踱到抱头蹲在一起的山匪前,踱着步挨个打量,这窝山匪看样子确实有钱,穿绸衣的居然占了多数。
一个一身褐色布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山匪紧盯着端木莲生的脚尖,仿佛极其畏缩的往后边挪了挪,又往左边挪了挪,在端木莲生的脚尖落到他算好的那个位置时,突然暴起,手里的狭长的薄刀黑魆魆没有一丝亮光,直刺端木莲生的心脏。
几乎在褐衣暴起的同时,端木莲生急往后掠,仿佛被褐衣刺客的杀气冲起的一根轻盈的雁翎。端木莲生往后掠,红雨往前冲,人在半空,剑已出鞘,砍向褐衣人握刀的手腕。
端木莲生身后的大树上猛然晃动,一个黑衣人如一只大鸟般,紧握着长剑,凌厉之极的刺向端木莲生后背。大树旁的屋脊上,另一个黑影几乎同时扑出来。
青云纵身跃起,将手里的弯刀抛向树上的黑影,人却迎向屋脊上扑下来的刺客。
端木莲生往后掠时已经拨出长剑,背后如有眼睛般反手背后剑,格挡住树上的那一剑,剑鞘带着凌厉的啸声抛向屋脊上冲下的刺客。
屋脊上的刺客被剑鞘一阻,再举剑换位刺向端木莲生,青云的刀已经砍向他的肩膀,刺客根本不管不顾青云这一剑是斩下他的胳膊,还是要了他的命,只管义无反顾极端决绝的刺向端木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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