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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告诉她,她是他的人,谁也不能插足。
遇到段子矜之前,他以为他爱情就是对贝儿的宠爱和纵容,他们平淡如水,却相敬如宾。
遇到段子矜之后,他才明白这世间还有一种感情,滚烫炙热,互相折磨,时时刻刻都想把对方推进熔炉里和自己一起化掉,这样才能完全的占有,完全的融合。
他对她的感情就是这样,咬牙切齿却恨不彻底,撕心裂肺却痛不死心。
所以不管这一个月来,他多少次告诉自己,放下这个轻而易举就可以击垮他理智的女人吧。可当她再出现时,哪怕只是路过,哪怕还是一脸伤人的冷漠,他却依然能感觉到死去的心在刺痛中活过来。
最后一天,雨夜江畔,他说他等,等到她想来的时候。
于是她便一整夜都没来。
段子矜,你怎么能做到如此决绝。
怎么会到了最后,放不下的人竟成了我?
江临突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喉咙间涌上几丝腥甜。呼出的浊气吹散了桌上薄如蝉翼的纸张,冷寂的眸光触到那一页页他看不懂的经文梵语,唇角勾起凉薄的浅笑。
我信缘,不信佛;缘信佛,不信我。
小和尚不久便去而复返,段子矜一见他回来,忙问:“怎么样,小师父?方丈答应了吗?”
“阿弥陀佛,师父答应了。”小和尚朝着她笑,“不过,后山的墓园离寺庙有些远,还要再往山上爬很久才到,师父说您身子还虚弱,现在时间也晚了,您最好明天再上山。”
明天?段子矜咬唇,她能等到明天,江临能等吗?
她现在确实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也怪她平时不懂得调理,总是一副得过且过的心态,每到关键时刻才知道有一副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
段子矜没说完话,刚走出两步,就险些腿软地一跤摔在地上。
小和尚大惊,赶紧伸手扶住她,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师父讲过,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师父也讲过,出家人以慈悲为怀。
这两种训诫要把他脑仁都撑炸了,小和尚涨红了脸,一边扶着女施主,一边闭着眼睛念佛号。
段子矜虽然懂他的尴尬,却还是不免被他此时的模样逗笑。
她借力在木凳子上坐下,收回手臂,坦然道:“谢谢小师父。”
“阿弥陀佛。”小和尚不停地念了足足十几遍,才劝道,“施主,您看,您这样子,只能明天再上山了。”
段子矜颦着眉尖,为难地点了下头。
但愿明天……还来得及。
从女施主的厢房出来,小和尚跑了趟后厨,又端着药碗去了江施主那边。
左一个生病,右一个生病,他觉得这两天他都快变成医馆里专门侍药的小童了,晚课一定要好好念几遍经祛灾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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