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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煞风景,她轻轻白了他一眼。
家宴过半,皇帝才从宫宴上绕过来,陪着太皇太后跟太后喝了几杯,就要起身离开。
正当她庆幸逃过一劫,中常侍却故作不知,开口问皇帝:“陛下今夜要歇在何处?”
皇帝略微停顿,看了看中常侍,又看了看拘谨着恭送圣安的皇后,末了,视线落在了太皇太后跟太后身上,当着太皇太后的面,皇帝不好不给皇后面子,只好说:“照规矩来罢”。
她大气不敢出,虽知道陛下即使到她的宫里,九成九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可她还是一阵心虚,忙回话:“明日阿芙就要归家,妾跟阿芙还有些体己话要说”。
皇帝又拧眉瞧了她一眼,从善如流,“既如此,那就依了皇后”。
中常侍从她身旁经过,她分明听见他不甚明显的轻笑。
真是个疯子。
睡前,婵娟伺候着她沐浴,小声嘀咕,“娘娘,奴婢方才都要吓死了”。
她心中气馁,自己又何尝不是。
“也不知道中常侍存的什么心思,万一娘娘这头露了,他不也就危险了么?”
什么心思?无非是要提醒她,他什么都不怕,有的是法子搓磨
她,她就是个玩意儿,攥在手心里是捏圆揉扁全凭他的心情。
真是够阴险。
明面上是替她说了好话,背地里却给她下了套,他得了萧家的人情,却让自己落了满身的不是。
自己身上带伤,不敢侍寝只能推脱,太皇太后皱眉,建信侯夫人叹气,都道她不识好歹,她也是有苦难言。
她琢磨不透他为何要缠着自己,即不是冲着皇后的位子,难道是要用她辖治萧家?她一撇嘴,指望着靠她去辖治萧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不管何种理由,他都牵涉其中,哪日东窗事发,他也不能独善其身。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是因为喜欢?
她缓缓摇头,他这样一个狐狸似的人,有多少心机算计,冒着杀头剥皮的风险,就只为着喜欢?鬼都不信,真当她是三岁的孩子。
况且,他的所作所为压根看不出半分喜欢,何止没有喜欢,她甚至隐隐觉得他对她有恨。
阴晴不定的,还老拿奇怪阴冷的眼神审视自己。
可她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过他,私底下,她也旁敲侧击过,问哥哥中常侍与萧家有无过节,哥哥却说两人并无过节,何止没有过节,中常侍对他对萧家还颇为关照。
这就奇了怪了,怎么都想不通,她趴在浴桶上愁眉不展。
呸,就是个疯子,疯子做事哪会有什么缘由。
果真像皎月春兰说的,下面缺了一块都憋出病来了,就攒着劲儿祸害人。
阿芙才离开没几日,他又偷摸过来椒房殿。
床榻之上,他扣住她的双手压在枕边,看着她胸前瘀伤咂舌,“娘娘对自己也下得去狠手,若是落了疤,就可惜了这身好皮肉”。
“总比丢了命好”,她咬牙道。
他挑挑眉,十分赞同,“那倒也是,没了命,还拿什么享受”。
舌尖落下来,津液顺着皮肤肌理渗入伤口,像被人拿着刀子刮似地硬生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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