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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卧房里动静大得厉害,皇后那一声声销魂蚀骨的浪叫,把景安都听得面红耳赤的,顶不住躲到了景行那里去,到了清早,才又悄无声息地回了耳房。
往常中常侍都不曾懒怠,不上朝的时候,也是寅正初刻准时起身,可今日景安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卧房里还是没动静。
眼看要辰时了,卧房里传出了私语声。
到底舍得起身了,这回总得称心如意了罢,该高兴了罢。
“温柔乡,英雄冢”,蓦地,景安想起了韩无忌说的这句话,不禁摇头。
阳光穿破晨雾照进了庭院里,景安搭眼往东边看了看,太阳从云层后头跃了出来,光芒四射,活力十足的。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啊,正暗自慨叹着,房门开启,景安满脸堆笑转身,刚想迎过去,可跟中常侍一对眼,顿住了脚。
中常侍的脸色比昨日的还要难看。
瞧着昨夜水乳交融的,这是一早起来又闹矛盾了?不过,皇后的性子也是一言难尽,即磨人又别扭,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子都黑了脸,难怪不讨陛下欢心。
景安偷偷撇撇嘴,也好,吵罢吵罢,厌烦了就不惦记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景安的肠子就绕了七八个弯,中常侍也走下了台阶,景安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喊了一句,“公子”。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大步流星走在了前头,穿过几重院门,径直往外院的书房去。
在书房前,正巧遇见了从外头刚回来的景让,行色匆匆的。
“公子”,景让一拱手,“诏狱有信儿传出来”。
“到书房说”
三人一同进了书房,房门一闭,景让走上前,以手掩口,在他耳边小声说:“今早收到信儿,说雷奔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绝食自尽”
“大刑都挺过来了,结果绝食死了?”
“是,打得都不成人形都没喊一声”
“还是咬死了刺杀之事与周攸无关?”
“是”
他冷冷一笑,“周攸可真是没白养他”,沉思片刻,又不觉唏嘘,“倒是个志士,可惜跟错了人”。
雷奔死了,皇帝势必要过问,梳洗更衣后,他乘马车去了未央宫。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她独自面对着一桌子膳食,伺候在侧的还是昨天的那两个哑巴侍女。
她问:“你们大人不用膳么?”
哑巴侍女不应。
“那是在别处用了?”
哑巴侍女不答。
“是在你们主母那里,还是在别的姬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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