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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6章

第九十七回威加海内兮返故乡

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在近卫军护卫下，赵德昭带着贺霞，来到新收服的故乡——临江县。

看着眼前历经战火而破破烂烂的临江县，赵德昭叹了口气，先没有入城去，而是携贺霞直接来到赵氏祖坟和宗祠。

赵九叔老泪纵横，拉着赵德昭的手，舍不得放开：“小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啊！主母她还好吧？四娘和锦儿还好吧？老汉不负所望，祖坟和宗祠，还有沈少奶奶的陵寝，都完好无损。”

赵德昭道：“九叔，辛苦您老。过去我读书游玩，都是您老驾车接送我。娘亲和四娘、锦儿都好，她们很想念您，请您去皇宫，颐养天年。锦儿还生了小公主呢，可爱极了。”

赵九叔欣慰道：“都好，都好啊。可是，我老了，身子骨经不起长途颠簸了。就让我留在这里孝敬祖先吧，还要看顾沈少奶奶啊。这孩子，忠贞义烈，是我们老赵家的好媳妇啊。今后，我死了，就埋在这里，可以在地下伺候先祖呢，还可以帮你给沈少奶奶带话哟。”

赵德昭看着拄着拐杖的赵九叔，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头发全白、稀疏、枯槁，皮肤蜡黄、松弛，皱纹深深、宛如树皮，眼花牙落，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赵九叔又对贺霞道：“你这个小娘子，以前还女扮男装呢；装得好像，老汉我都没认出来。原来是沈少奶奶的侍女哟，也是少爷的女人啊。”

贺霞给赵九叔行了一个晚辈万福礼。

赵德昭对赵九叔道：“以后，她生的孩子，就挂在沈氏名下；生儿子封临江王，生女儿封临江公主，都是世袭罔替，世代守护赵氏祖坟和沈氏陵寝。”

赵九叔呵呵笑道：“好好，这个安排，极为妥当。”

赵德昭道：“九叔，您休息吧，我和霞姑去祭拜先祖，还要给沈氏扫墓。”

赵九叔道：“老汉带你去吧。这点路，我还是能走的。”

赵氏祖坟规模不大，因为这一支人丁单薄。过去和赵德芳那一支合在一起还有些规模，分家后就是一个小陵园了。算下来祖宗（含祖母），竟然只有二十一个坟头。

赵九叔道：“我们这一支祖坟运气好，李敬轩大军把赵德芳家的祖坟夷为平地，但他还派兵来维护我们的祖坟。他们走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千两银子，五百斤粮食呢。”

赵德昭道：“李敬轩，和我有兄弟之谊。他阵亡后，他的夫人和部属都投靠了我，可惜他没有子女。”

赵九叔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祭拜祖坟后，一行人来到沈毓容陵寝。

贺霞跪在沈毓容墓前磕头，泣不成声。

赵德昭也对着沈毓容的墓，深深三鞠躬。

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那个温婉美丽的妻子，在对他微笑。

赵九叔在旁边烧纸、焚香，念叨着一些听不清楚的祝词。

赵德昭叹息道：“昔年种柳，依依淮南，今看摇落，凄沧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贺霞抽泣道：“虽然凌迟了吴英康，但挽回不了小姐啊。”

赵德昭抚摸着墓碑，连连叹息、落泪。

赵九叔沙哑着嗓子道：“沈少奶奶的墓地，是沈老太爷亲自选定的。一切设计、建造，都是他亲自监工的。不说少爷你现在当了皇帝，当年就有许多人来瞻仰、鞠躬，特别有很多人来临摹你的亲笔祭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