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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你做什么?”
萧乾回头,一本正经,“为夫说过,要唯妻命是从。妻让夫滚,夫不得不滚也——”
“噗!”
墨九忍俊不禁,被他逗得眉开眼笑,尔后捋了捋发,拉拽他躺回来,又双手双腿绑在他的身上,严肃地认真脸说:“苏逸这个人,我很难说得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忠于宋熹,算是宋熹的心腹之臣,怎肯轻易为你所用?”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苏逸的身世,沉吟着继续。
“我以为,就算苏逸家中满门皆因至化帝而死,与萧贵妃也有干系,但至化帝已亡,萧贵妃也因为玉嘉公主之事,久居深宫,不复如前嚣张气焰……说到底,如今执政之人是宋熹,他给了苏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以及绝对的信任,哪怕苏逸感恩萧家的大义相助,但以他的聪慧,又怎会看不透萧家当初救他,本就别有所图?”
她停下,皱眉看萧乾。
“更何况,他甫一出生就养在寺院,对身生之家的父母恩义,并无半点感知,情分淡薄是肯定的。他少年时,想必又在寺院受过佛家净化,对仇恨的执念,肯定不像辜二那般深切。”
萧乾久久无声,好一会,听她不语,方道:“阿九,继续说。”
墨九心里,有一点小雀跃。
萧六郎愿意倾听她的分析,是认同她的观点了?
被人认可,是高兴的。
她高兴地抱紧他,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接着道:“但是,从苏逸的为人来说,他或许会在某些事情上助你,以偿还当日萧家活命之恩,但如果干系国体大事,未必肯如你之愿。说不定,他还会帮着宋熹,反过来将你一军。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故而,我以为此人暂时勿动,还是静待时机为好。”
嗯一声,萧乾没有别的动静。
抬了抬头,墨九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又不淡定了。
“六郎觉得,我说得如何?”
“很好。”萧乾给了她肯定,然后温柔地顺着她的头发,一双冷锐的视线,在暗夜里,暗着自信的光芒,“但为夫,自有妙计。”
“有何妙计?”
他笑着勾勾她的鼻子。
“无可奉告。”
“我靠,说好的唯妻命是从呢?”
“……是,爱妻大人。”他含笑应对,轻揽住墨九的身子,俯头靠近她的耳朵,却没有开口,而是将薄凉的唇片,轻轻噙她的耳垂,裹、缠、吮、一点一点辗转在她的耳窝,挠得她痒,不由叽叽笑着推他。
“讨厌!让你说正事。”
“此亦是正事——”萧乾呼吸微急,双手紧箍她的腰,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的身子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语气也略为灼热起来,“阿九莫要食言,欲知正事之前,先办正事,是你亲口所言,要合为一体的……”
“不是合不得么?”
“——那便像往常那般。”
“不行!”
“行……吧?”
“我说不行就不行。”
“……可将就。”
“啊讨厌。”
秋风啾啾,虫儿叽叽。
太阳升起时,一行人继续往草原深处进发。
九月初的哈拉和林,秋风很凉,注定多事。
几日后,墨九终于抵达了建在鄂尔浑河岸上的北勐皇都。
这是一颗建在草原深处,却已经逐步成为天下重心的北勐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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