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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第2页）

最初铃在五万年前被杀死，黑化成律者，虽然最终被封印，但还是释放出了核弹摧毁了人类的剩余的三个都市，她之后堕入黑匣子中经历了数千数万年的孤独，彻底丢失了原本的自我，沦为了完全的复仇工具。

随后五百年，黑匣子被卡莲带到了八重村，八重樱打开了匣子，被选中成为了复仇的工具，她的命运也因此陷入悲剧的循环，最终卡莲含泪封印了八重樱，黑匣子被苏白带走去往别的时间，而八重樱的体内残留着一部分的律者意志，被封印时至今日。

另一方面，苏白带走了黑匣子，也一时间找不到地方将其安置，或许是实力不够的缘故，决定将它放置在某个神社之中，让神主进行看管……但他没想到这个黑匣子外溢的力量影响到了一个重病不想死去的人，它得到了侵蚀律者带来的异变，成为了畏惧阳光的最初之鬼。

鬼舞辻无惨……这也成为了鬼灭之刃长达近千年恩怨的开端。

之后苏白返回这个世界，意识到自己的选择反而产生了这样的错误，他责无旁贷，便想要将黑匣子锻造成神之键，一举掌握这种力量，再找到鬼舞辻无惨，就能斩草除根，将一切因果清算，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第十二律者的恐怖执念，那一次的最终结果便是……

苏白面沉如水，他不曾想到连自己的过去都会被窥探，这一次他将直面过去自己留下的遗蜕，这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他不清楚……

狐狸是犬科生物，八重樱和铃都长出了狐狸耳朵，也获得了对应的嗅觉加持……或许是这样，顺着血腥味找寻，她们领着苏白来到了一个村庄。

这里应该是战国时代，是使用初始呼吸的剑士们活动的时代，一切都充斥着古老的风土人情，仍然是落后的农耕文明在野蛮生长，战国时代的人名十分低贱，几个村长互相打架，动不动的派兵几百几千，整的仿佛世纪大战，仿佛只要手下有七八个村子就能自称一方军阀。

八重樱不曾见过战争，虽然她经历过无数战斗，但值得一提的是，她几乎没有杀过人，她斩杀的都是妖兽以及死士，因此她的手很干净，没有染过同类的血腥。

同样的，铃也很少亲眼直面过这样的死亡，她或许得到了很多恶意，而第十二律者也摧毁了上亿的生命，但缺乏实感，就像是隔着银幕，再真实血腥的电影也会成为一种暴力美学，她没有直面过大规模的死亡，至少不曾看见人类的身体被肢解后，脏器遍地，鲜血染红，白骨和血肉堆积的光景。

哪怕只是记忆，那鲜活却死寂的画面，这刺鼻的血腥味道，两名女子只是望着村口堆积的几具尸骸，已经手指开始颤抖起来，铃下意识的扶住了八重樱。

“害怕，就不要进去了，里面只会更残忍。”苏白收回了视线，地面上他甚至见到了孩童的尸体，哪怕早已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不干净，也还是止不住自嘲自己还真是虚伪……一旦失去了心智，哪还有什么道德底线，轮回者从来都没有真正在乎过什么……

两个女孩还是坚持着跟了上来，看着村落里触目惊心的光景，她们的脚步变得举步维艰，不论往什么方向看去，都是尸体，鲜血，肢体……这是一场异常残酷的屠杀，整个村落中的几百人口都被杀的干干净净，男女老少，无一例外，都成了利刃之下的亡魂。

苏白的神情始终宁静，他不去看这些，因为已经司空见惯，哪怕只是在英灵剑豪的篇章中，这样的光景都已经无数次的重演过，如果真要计较哪里是唯一的不同点……

只有一个。

视线尽头的那道背影，是他自己的倒影。

一轮明月都被血红色所浸染，血红的月光下，村落的中央，漆黑的刀划破了人体，切开皮肤，斩断骨骼，放出鲜血，生命断绝的瞬间释放的绝望被吮吸，令他一瞬间满足，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不足以填满饥渴，不足以满足浴血的欲望，饥渴无比的修罗在寻求下一个杀戮目标。

“那是……你？”八重樱想过敌人是律者，却没想到就连苏白也会有这样的过去，他就站在那里，一模一样的脸孔，一者疯狂一者静默，兽性和神性鲜明对比。

“是曾经的我。”苏白不否认，也不必要去否认，这是确切的事实，无法避讳的过往经历：“谁都一样，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即便是我，也有不能被称为人的过往。”

“那把刀……”八重樱望着修罗手中的漆黑太刀：“我能感受到，和黑匣子里的气息完全相同，那就是……”

“第十二神之键，地藏御魂。”铃握紧了手指，她当然知道，她应该记得。

“被刀吞噬了神智，沦为了杀戮兵器，仇恨和憎恶，比残留的……还要强盛的多。”八重樱低声叹息：“我以为你将黑匣子拿走后就会平安无事，最终竟然也还是落得一样的光景结果。”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而且你的理解有误。”苏白盯着修罗说：“是我……主动需求这份力量的，以凡人之躯想要掌握神之键，自然付出了代价，这是愚蠢的代价，也是必然的结果。”

“不错，这是必然的结果。”修罗跟着重复了一遍，他扭过头，盯着三人：“你可终于来了……我已经等待的不耐烦了，只能在这里不断的杀了他们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着实无趣至极，连反应都完全相同，一丁点的新鲜感都没有，毕竟只是一群碎片记忆罢了。”

“……这家伙。”八重樱的直觉告诉她，跟前的修罗和以往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