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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参与过浮生院之战的人都低调行事,唯有那些将不知晓真相或者将真相埋没的宗门,在所谓的权力空档期争霸天下。
可让挚启不解的是:为何沉寂了百年的他们,偏偏在自己进入修行界的短短二十年躁动了起来。
“许老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嗯?”
春朝不可思议的看着挚启。此时的许、夏二人还在因为百年前的事争执不下,作为晚辈的他们自当不敢、也不该置喙,更不该在无法断定对错的前提下胡乱站队。
但挚启不仅站了,还选择了看起来是偏向名利的那一边。
“哼!”
挚启将自己所想缓缓道出,换来的是夏峪的一声冷哼。夏峪没有反驳于他,他或许因为不了解往生殿,从而不愿意相信许聪的借口。可作为身处临安百余年的御灵司司使,南朝各派的动向,他比谁都清楚。
“不过我有一点不解。”挚启看向许聪。“既然他们不想引起往生殿的注意,为何却在最近这些年突然蠢蠢欲动起来?”
“因为往生殿需要一个盛世。”
似乎预料到几人的疑惑,许聪继续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往生剑对往生殿意味着什么,可每当这把剑现身南朝时,总会有无数修士或主动、或受迫的冲将上去。每一个持剑人都会在不停的杀戮中迷失自我,直到突然从所有人眼前消失。
而这些冒出头来的宗门,除了迎合往生殿的需求之外,更多的是想借着这个契机谋求最大的利益。
每当往生剑消失之时,修行界毫无例外的都会进入低谷期,同时也是新圣地的孕育期。谁又不想成为下一个徐柘呢?
或许唯一例外的,便只有当年的袁建与吴忧,他们也算是一对妙人儿。
哦,对!如今还多了一个你。”
“每一个持剑人都会消失?”挚启念叨着这句,突然听出了话外音。“许老见过他们两个?”
“远远的见过,可惜他们来去匆匆,并未照面。后来他们建立了无忧殿,我却已经鲜少离开蜀地。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时,便是无忧殿与他二人的一齐失踪。”
“我还想问问当年他们是如何应对这把剑的呢。”挚启颇为遗憾的说道。
“每个人的经历与心境都不一样,你能修炼到如今的境界还依然保持本心,想来也有一套自己的应对之法,又何必落入他人的窠臼。”
“许老说的是。”
挚启做恍然大悟状,躬身朝着许聪一礼,可许聪却并不打算就此打住。
“那可以愿意接任浮生院院主之位?”
“这……”
挚启为难得没有起身,倒是夏峪的怒吼声化解了他的尴尬。
“不行!”
“师兄,你要是因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大可以冲着我来。院主之位事关浮生院数千年传承,难道如今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
“我……”
这是今夜许聪第一次在言语上压制了夏峪。其实夏峪十分清楚,许聪做的是最好的决定。
他与春朝早在百多年前就已经离开曲障山,或许这里还保留着他们曾经的身份,但二人早已不是浮生院的弟子。至于许聪与龚阳,一个行将就木,一个时醒时疯,根本无力维持这份传承。
他们能选的只有挚启,可挚启偏偏握着往生剑。
“你也说过,往生剑的持剑之人最后都会消失。你将浮生院交给他,与毁了它又有何异?”
“当年袁建没有消失,而是隐居罗冈山,最后死在了往生殿手中。”
许聪的话戳破了夏峪最后一丝倔强,可他依旧过不了心里这关。两人就这样四目相视,各不相让,在这片沉默的废墟中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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