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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云瓷宁将自己的一双手举起,对着那面墙比划了一会儿,又压压腿,扭扭腰,一旁的临渊瞧得目瞪口呆,最终云瓷宁双手撑在墙上,长叹一声,“唉,其实我好想放弃。”
“咳……”靠在树上的临渊差些一头栽在地上。
但她并未放弃。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最喜欢做的便是口是心非。
明明嘴上说了放弃,心里却仍旧咽不下那口傲气。云瓷宁咬了咬嘴唇,不管前方的那一关有多难闯,她已经度过了这般多关,怎么能在最后一步放弃?
身子从半空中掉落,她摔得四脚朝天,肩膀磕在地上,尽管是草坪,但依旧能教云瓷宁疼的龇牙咧嘴。
临渊的手还停在半空之中,有些颤抖,想要将地上的她拉起,云瓷宁却如同没有知觉的木偶般,从草坪之中起身,擦了擦满是灰尘的脸,继续朝着那面墙去爬。
一样的状况,她没有轻功,翻过这面墙对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云瓷宁却站起来继续方才的动作。临渊别过了脑袋,不敢再去瞧那因身子落地扬起的灰尘与荒草叶。
他敛眉,掏出了袖中的水云幻镜,尽管上头只映出了自己的那张面孔,他却拧紧眉毛,想到了曲千靥闭关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要走,便教她走吧。”
临渊微抬了抬首,不知师父这般做的用意到底是为何。先前她主动收云瓷宁为徒便已经教他十分惊讶了,现下竟就这样将她放走,难道师父不担心这里的阵法被别人破了吗?
“但不许帮她,能不能出去,凭本事。”曲千靥的语气恢复了从前的冰冷,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可师父,那百足阵……”那百足阵,自己从前花了三日才从里头走出来,她当真能办到吗?
曲千靥嘴角微弯,那抹笑容却如同田野中略过的云影,立即消失不见,她好像并不同意他的看法:“临渊,别忘了,她是南无涯的弟子。”
临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右手抓紧了腰间的配剑,拧了拧眉,踌躇半晌,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师父,事情已经过去那般多年了……再者,那事与他人也没什么干系吧?”
曲千靥的脸上仍旧漾着那抹浅浅的笑容,配上的却是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眸。
“你当本尊这般刁难那女娃是因为恨他?”她嘴角的笑容愈发讽刺,“他还不配。”
他从未走进过自己的心中,没有“爱”所言,又哪里来的“恨”一说?
曲千靥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本尊只不过是想瞧瞧,临渊你同他的弟子,谁比较厉害。”顿了顿,她阖了双眼,“本尊预备闭关,你且退下吧。”
“是。”临渊双手抱拳,向后慢慢退出了房门,瞧着那门缓缓合上,轻轻叹了口气。
屋内的曲千靥再睁眼,眼眶却早已被泪水湿润,那个名字,终究还是刻在她的心里头,无论过了多久,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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