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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景不着痕迹的看看左右,轻声说:有的人就是这样,要是过得不顺心了,不觉得是自已的错。总要把错处往旁人身上推。”
魏公公手指在桌上轻叩了两下,点头说:“春墨这丫头当时也是我挑中的,她小时候很直爽,有股拗劲儿。皇上当时不爱言语,我想着,有个性子活泛些的人伺候着,也能……”
当时挑的一拨人里,四个出挑的。除了春墨,还有秋砚,夏笔,
冬纸她们。夏笔和冬纸后来给了八皇子,秋砚犯了事早没了,就春墨一个,却也没个好着落。
他原先听说春墨是染疫症没的,就存了疑。后来又影影绰绰得了些风声,现在才知道春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没的。
到底是自己挑出来的,在东宫的那些年,春墨服侍四皇子也是一心一意一可惜了。
芳景有些奇怪:“公公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魏公公摆了下手,芳景忙把好奇心按住,嘴巴也闭了起来。
因为齐公公的人还在查这件事,魏公公才又知道的。
当初这件事情牵扯了几个姑子,虽然那几个人也和春墨一起“暴病身亡”了,但是这几个姑子哪来这么大胆子呢?她们身后是否有人主使呢?
顺着这条藤细查下去,那几个姑子在出事前不久,听说忽然发了一笔横财。春墨手头虽然有点首饰积蓄,可是没这大笔钱给她们,她们的横财打哪儿来的?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是图什么?
齐公公当时第一反应是,莫不是陆氏在背后操纵的?但是他马上否决了这个猜想。不可能,陆皇后是个非常务实的人,她从来不信神佛鬼怪那一套。她要出手,那有一招算一招,招招都不落空。咒魇人这么愚蠢无用的招数,绝不是她的风格。这事儿虽然没伤害到潮生,可是让人想起来心中不舒服,癞蛤蟆咬不死人可是恶心人。
这几个姑子待的那家小庵堂香火不盛,周围差不多都是庄户人家。倒有一件事不大寻常,和那几个姑子来往密切的人家里头,有那么一个女人,说是外地迁来的寡妇,货了屋子居住,独门独户的,和村人不往来,就是和那些姑子们倒来往的多些。不过等他们去查时,那个寡妇已经迁走了。据四邻的描述,越听越让人惊心。
虽然村民们和她没往来,见她的次数也不多,可是形容那个寡妇的面貌身形……听起来很象一个人。
象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
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那不是旁人,正是四宴子前头娶过的王妃混氏。
温氏身故,温家败落,四皇子娶了潮生~
温氏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都遗忘了。
当时先帝动怒,把温氏遣往方山,结果她死在半途中。这件事太过巧事,魏公公还想过,是不是当时先帝暗派人下的手,甚至想过是不是四皇子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可是现在一想,当时尸首的面容都撞坏了,谁能说那死的一定就是温氏?若她不甘心,寻个李代桃僵之计,也不无可能啊!
如果那个寡妇真是温氏,那么当时诈死的事,肯定有人帮她,要不然上哪儿去寻一具身形差不多的尸首来抵数?
究竟是不是她,到现在还不能定论。因为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那个形迹可疑的寡妇,也就不能判断温氏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是她,那么倒能解释她对潮生的敌意。
虽然她没多大能耐,可是总归是一块心病,如蝮在喉。
这件事儿是一直瞒着潮生的,她到现在还是以为,春墨是染疫症而死的。有时候想起来,还替春墨可惜。多么年轻,huā朵一样可惜命途多舛。本来定了门好亲事,男方却死了。她自己也就多活了一年,同样暴病而亡。四皇子一直没跟她说这事的内情,就让她替春墨惋惜吧,总比真相令人舒服。
四皇子倒和潮生说起另一件事来:“寿王妃的孩子大约几月生?”
“上次太医说了,也就在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
记得上次粱氏为了求男胎,还请了青阳观的道士在王府里长驻。
自从先帝亡故,青阳观牵涉进了炼丹献药的事情里,现在的名声是一落千丈,京城里再没有谁家愿意和这种事沾边了。
想到寿王府的那些事,难免要想到含薰~
粱氏上一个孩子天折的不明不白不知道这一次能否平安?
大橙子四岁了他今天特别高兴,一直把那个写着生日快乐的纸皇冠戴在头上不肯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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