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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书想到那个“死劫”,忽然惴惴不安,脱下手套用嘴吮吸几下伤口,她继续扎麦子。
桂花婶解下草帽,给沈雨书带上草帽,“下午咋没拿件衣服出来包着?”
沈雨书笑笑,“走得急,忘了。”
桂花婶又嘱咐了两句,回头继续割麦子。
过了会儿,大山跑过来帮着沈雨书扎麦子,沈雨书阻止不了,任由他帮忙。
下工前半个小时,大山准备去摸些小鱼小虾回家,桂花婶故意道:“雨书,今天晚上别忘了来家吃饭啊!”
大山又转回去:“桂花奶奶,小姑要回我们家吃饭。”
“你小姑才不会回去,你家都有一个小姑了,这个就给我们家!”
大山不去看桂花婶,转而求证沈雨书,“小姑,你是不是不回家吃饭了?今天中午都说好了的,我娘还切肉了。”
沈雨书笑道:“我没有答应,桂花婶认我当干闺女,今晚我去他们家吃饭。”
她不想去张家听张燕丽的消息。
“小姑,你坏。”大山看沈雨书神情认真,瘪嘴跑了。
很快下工了,沈雨书把草帽还给了桂花婶,难受地拍了拍浑身上下的麦芒还有碎屑,很扎人。
“走,跟干妈回家。”桂花婶一个胳肢窝夹着草帽,另一只手挽上沈雨书手臂。
沈雨书拒绝:“干妈,我先回一趟知青点,换身衣服。”
“也成,你快些来。”
桂花婶把镰刀、扁担这些农具一起拿走去保管室归还,沈雨书没了负担,直接返回知青点。
谁能想到,中午才热闹过的知青点,傍晚又热闹起来了。
沈雨书路过前院时,院子里站着十个人左右,大队长、雷晓也在,都一副头疼的样子。
应该是新知青,她看见了大包小包的行李。
“沈知青!”大队长看见路过篱笆墙的沈雨书,立刻招手示意她过来。
沈雨书停下,指了指自己,“我?”
大队长重重点头,眉头都皱到一块儿去了,在他的凝视下,沈雨书返回去,推开了院门。
“队长叔,什么事?”沈雨书微微有股不好的预感,“一会儿我还得去桂花婶家吃饭。”
覃大队长背手看着她,“这是新来的知青同志,住两个到你那屋去。”
呵……
沈雨书笑了,这理直气壮的,比她掏空老底儿建房子还有底气。
“队长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沈雨书掏了掏耳朵。
覃大队长老脸微不可察地红了,尴尬地咳嗽一声,“来了新知青,先住两个去你那边。”
“你就是沈雨书?一个人住一个屋,多大脸啊?我们十几个人挤一屋,你好意思么你!”
新来的一个女知青,扎着两条长辫子,穿红衣服,怒视沈雨书。
沈雨书清清嗓子道:“原来这位同志想住其他地方,队长叔,您给批一块地,让她自己出钱建呀!”
“把人安排到我那去什么意思?当初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这几年房子只属于我一个人。”
大队长有些难堪,觉得被拂了面子,又找补道,“不过是想安排到你那儿先住上几天,知青点确实有点挤了,后面再说。”
最近来的知青都是女同志多,男同志少,今天又来了八个女同志,这屋确实挤了点。
不,九个,还有一个回张家了。
“那您再安排,我这里不方便。”沈雨书直接了当拒绝,又对新知青们说:“各位,那房子是我自己单独出钱建的,你们不用想了。”
沈雨书还是笑眯眯地:“队长叔,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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