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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学生上课期间,四周空旷又静谧。
小姑娘抬起头,唇紧紧抿着,显出一丝无助的委屈,眼里裹满了泪,仿佛再蓄一点就会止不住地流。
江渝辞落下的眼神一滞,愣了会,直到阮鲤小声呜咽起来,精瓷般的面颊浮出红意。
哭得面红过耳,低声抽泣,看起来要委屈坏了。
他很轻的叹了声气,半蹲下去,问她怎么了。
阮鲤掩垂着的长睫颤动,两手拉着围巾往上盖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我,我真的找不到我爸妈了,他们。。。。。。真的不要我了。”
她哭得嗓音都在颤,止不住打哭嗝,一下一下的。
江渝辞也没开口说话,就守在她旁边,他半蹲着也比阮鲤高一个头,很好的把阮鲤挡住。
阮鲤哭着哭着把头埋进了肘窝,把自己裹成一团。
江渝辞往下的视线能看到她衣领和围巾中间漏出的一点皙白皮肤。
刮过一阵寒风,树上的雪簌簌掉落下来,冰凉洒下,江渝辞站了一下,手挡在她颈后。
阮鲤哭着哭着,感觉脖子突然飘了一点凉意,她抬头偷偷看了一样,视线很暗。
柔软的毛衣料子磕擦在通红敏感的鼻尖,随后,后脑勺上覆上一个干燥温暖的手掌,阮鲤清晰感知到,他的指腹很轻的摸了摸她,像是在安抚。
江渝辞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平日清肃冷沉的面容有几丝动容。
他承认,在看到她形单影只地缩在这哭时,心里升起不忍,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不是阮鲤,也忘记了眼前的人在演戏。
挡雪时,碰触到她柔软的的发丝,挠得掌心痒痒的,她又哭得发颤,江渝辞手就压了下去。
似乎都察觉到了彼此的动作。
江渝辞挪了一下手,正想往后退。
腰上却被一双手小心翼翼抱住,慢吞吞地攀到他腰后收紧。
分明耳边大风肆起,刮得树梢绰绰,发丝飞扬,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江渝辞听不到外界一点声音。
所有的感知都在腰腹上。
“江渝辞。。。。。。”怀里细细的声音黏黏糊糊绕进耳鼓,“。。。。。。给我抱一下。”
江渝辞低眸,看不见她的脸,视线便停在她毛茸茸的头顶,碎发随风乱起,拂在他漏在外面的脖颈上。
喉结一滚,他很轻的嗯了一声。
阮鲤埋在他胸膛的脸颊还带着泪,沾在他毛衣上,深了一小团。
她蹲在外面有一会儿了,突然站起来,眼前还有点发黑,腿脚也有点麻。
紧紧抱着他,才站得稳。
“我没有家了,怎么办啊。。。。。。”蚊呐般的声音消弭在耳边。
江渝辞没听清,微微低下头,“嗯?”
阮鲤松开他,擦了下挂在眼睫的泪,下颌垂进围巾里,漏出红红的鼻尖和微肿的眼。
低落地嘀咕了一句:“我说了你也不信我,你总说我骗你。”
江渝辞一直垂眼凝着她,阮鲤突然抬眼,就和他墨似的眸撞上,她鼓起腮帮子觑他:“鱼刺打完疫苗了吗?”
方才冷静沉默的人,突然恍了下眼神,像是才想起来什么。
“还在医院,走吧。”他手轻搭在阮鲤肩上,引着她往旁边的停车位走。
给阮鲤开了副驾驶位,看着她坐上去,才关了门去另一边。
阮鲤倒是没注意到江渝辞亲自给她开了车门这件事。
她盯着自己被冻得有点红的指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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