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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事情应该没有这么严重才对吧。
当事情开始彻底脱离轨道,朝着可怕的地方翻倒时,夏莉还在心中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很显然,现在不论想什么都为时已晚。
“要我说……多么可爱的食人魔先生。”
在那位猩红的绅士开口和做出反应之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突然语气淡淡地伸手,而后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她的发丝连带着看不见的灰尘一起从野鹿的肩头滑落;在清理般的动作结束后,女魔才漫不经心地在对方肩头放下自己的手指——
一根一根,接连落下。
她的手指,在罪人领主总是姿态骄傲的肩头发出轻微的细响。
就像某种满不在乎的戏弄与无声的嘲笑。
……
……噢,也许■■■从未像比现在更像一个女鬼过吗?
表情有些仓惶的夏莉瞪大了眼睛。
地狱公主如同犯错的小孩儿般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龙女周身幽冷的气息不知何时竟已化作了实质化的冰雾。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柔软丝绸般静而缓地朝周围蔓延着;它们吞没魔鬼的鞋尖;然后在地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黑冰。
这样不同寻常的异样令路过她周身的食人魔小镇居民不得不皱起眉头,而后或惊讶或不满地绕开他们。
“……”
“……”
于是战火在无言中升级了。
他们迎来一阵不那么安稳的沉默;裁缝店里那首好品位的歌仍然不依不饶地唱着。
陌生地段极富年代感的房屋在两位魔的身后静静伫立,不甚在乎地为现下异样的气氛、看热闹般打落一大片阴影。
可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的手也仍旧苍白得惊人。
……或者说大家不得不注意她的手。
因为龙女的手此时此刻正搁置在魔鬼的牙口边缘;知道广播恶魔有多么可怕的家伙一定明白,只一合,女人的手便会被魔鬼锐利如捕兽夹般的尖牙撕扯成一摊淋漓的碎肉。
可她的手也确实美丽。
东方罪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为了方便练剑和做饭,■■■从不留指甲;但为了这次出行,她圆润的甲片上匀称地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伴随着她轻盈整理广播恶魔领子的动作——
这令向来沉默温润的东方罪人如同轻抚血泊,也像一只只蝴蝶落在她指尖……
她看上去还有不少话想说。
“我还未搞明白,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在这种时候毫无所谓地挑起话题。”
东方罪人眯起眼睛,故作愉快地注视着阿拉斯托总是很诡谲的笑脸。
“但……也许我是该跟冒犯我的家伙们提个醒,他们的前辈在我手中的下场如何——”
“又或者,这些可怜的家伙们应该待在你的广播电台里、像个被剪去翅膀的百灵鸟一样,鲜血淋漓地为一位自负的罪人领主唱歌才是最幸福的选择?”
■■■用很轻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这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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