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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的暗流总在茶盏倾翻的刹那奔涌。
洛阳城醉仙楼的碎瓷尚未清扫干净,说书人的醒木已将"萧峰首徒"的名号敲得震天响。
从江南画舫到塞北驿站,从皇宫大内到丐帮分舵,三教九流的茶余饭后,都在咀嚼这段令人战栗的秘辛——
传言说洛阳街头惊现白衣少年,衣袂翻飞间显露的正是萧峰成名绝学,那套曾让大宋江湖尸横遍野的武功路数。
更让江湖震颤的是少年的底细。
有人在嵩山脚下的酒肆赌咒发誓,说亲眼见着那少年不过弱冠之年,掌心的茧子还未生全,腕骨却能震断三流高手的兵刃。
扬州盐帮的眼线传回消息,称少年施展的般若龙隐太虚拳竟与之前萧峰在少室山力战群雄的招式如出一辙,招式间隐隐带着北地苍狼的狠厉。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配称萧峰传人?"
衡山派长老将茶碗重重掼在青石上,飞溅的茶汤在地面蜿蜒成血色溪流,"可他那招亢龙有悔。。。。。。"
话未说完,屋内众人已陷入死寂。
谁都记得十年前雁门关外,萧峰以这招震碎十八面玄铁盾牌,暗红披风在血雨中猎猎作响的模样。
丐帮分舵的密信雪片般飞向总舵,泛黄的信笺上墨迹未干:"此子虽功力尚浅,然招式精奇,分明是降龙十八掌的变式。。。。。。"
字里行间浸透冷汗,仿佛写信人正被无形的掌风压得透不过气。
而在西夏王宫的密室里,国师摩挲着情报卷轴冷笑:"雏鹰初啼,正是折翼的好时机。"
流言如瘟疫般侵蚀着江湖的每道缝隙。
有人说少年身怀萧峰毕生武学精要,藏着能颠覆武林格局的《降龙秘典》;
也有人赌咒他是辽国埋下的暗子,剑锋所指便是大宋江山。
夜幕降临时,无数道黑影掠过洛阳城的飞檐,朝着少年栖身的小院汇聚,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呜咽,似在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哀鸣。
洛阳城丐帮总舵内,议事厅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将众人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宛如群魔乱舞。
檀木长桌上摆满了各地传来的密报,最上面那份关于“萧峰之徒段乔”的情报,被茶水洇湿的边角微微卷起。
“诸位!”
丐帮帮主全冠清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青铜烛台上的火苗也随之剧烈摇晃,将墙上“义薄云天”的匾额照得忽明忽暗。
“那萧峰害得我丐帮数位前任帮主命丧黄泉,如今他的孽徒竟敢在江湖上耀武扬威,此仇不报,我等何面目立于江湖?”
全冠清剑眉倒竖,眼中满是怒色,腰间的九节打狗鞭随着话音重重甩在青砖地上,炸开一声惊雷般的脆响,惊得檐下栖着的夜枭发出凄厉长鸣。
“帮主所言极是!”
满脸虬髯的执法长老霍然起身,腰间的打狗棒随着动作撞出清脆声响,铁蒺藜裹着的棒头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杀了那小子,不仅能为历代帮主报仇,还能让我丐帮重振威名!
到时候,江湖上谁不敬畏咱们?”
他说着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三道狰狞的爪痕,
“这是当年萧贼在开封酒楼里留下的!
今日定要让他徒弟血债血偿!”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刀剑出鞘的铮铮声。
“且慢!”
传功长老拄着龙头竹杖颤巍巍站起,雪白的长须无风自动,浑浊的眼珠却闪烁着精芒,
“老叫花子倒觉得,强攻未必是上策。那小子虽羽翼未丰,可萧峰的传人岂会没有保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