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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
“【我已等待得久了。】”
“(——《飞鸟集:42》)”
这是十九岁的青年最后的话语,是一首诗。
晕红的夕照中,他离救世主这样近,这样亲密,交接了责任。
他终于望见了眷恋许久的蔚蓝色月光。
于是他微微笑着。
……为了这个,
……我已经等待得久了。
太久了。
……
苏明安心中一颤。
……掌中的月牙力道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长廊被夕阳的千万道光芒笼罩,在这一瞬间,夜幕缓缓推来,将它们覆盖。苏明安的掌间渐渐化成无数光粒,不留一丝痕迹。
而他仍然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僵硬地停在原地。
上方的石块不堪重负地坠落,重重压在苏明安面前,他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伸出手去——
……但他两手空空,别无他物。
细碎的光点蔓延在他的身周,掌间的十道月牙印缓缓回弹,明明说要留下痕迹,但苏文笙没用多少力,掌间的月牙印很快就消失了。
他最后的痕迹,好像也就固执地留下了那么四五秒。
直到苏凛走近他,掀开面前的石块。
石块之下,压着白衬衫与领结,还有一根黑色骨钉,血肉之躯已经不见了。
……
……他不在了。
……
——我追求的是理想本身,还是某种超越此的更加美好之物?
在很早之前,苏明安就被这样的思考所吸引,无法挣脱。禁忌之行背后的驱动力总是千变万化,但最终常常与执念与热爱有关。
但他无法否认,对于苏文笙而言,尽管他的理想没有通向坦途,但无论有什么理由,永远都会包含后两者。
执念,与……热爱。
当他抱着橘猫站在梧桐树下,抬头仰望远方的校园时——
……
那一刻,他心里想着的,也许就是他为之满怀觉悟、九死未悔的理由。
十九岁的青年,怎么会突然无私到可怕的地步?
……怎么没有。
苏明安向前走去,紧紧攥着他的耳钉。
他忽然感到刺痛。
原来问者与答者……不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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