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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辣手摧花飞燕遭折臂 波汹浪涌英雄险身亡（第2页）

蔡武、罗横二人既去，黄毒龙满心欢喜曰：“今回得米矣。”回头一望，见刘飞燕仍卧在床上，昏迷未醒，玉容惨淡，可怜可爱，衣襟破裂，露出半边酥胸，雪白非常，两团玉球，隆然高耸，裤脚捋起，露出雪白小腿，如脂如玉。黄毒龙淫心大动，张开血盆大口，举起两手，作攫人状，向着石床上之刘飞燕，哈哈大笑，笑声尖锐，如魔鬼夜叫，令人一闻，毛发为竖。

黄毒龙笑声既已，迈步而前，至石床之侧，先伸手微抚刘飞燕之面。芙蓉之面颊，腻滑如脂，两片樱唇，微微张开，露出两排雪白而整齐之牙齿，格外可爱。黄毒龙急以唇吻其樱唇，并伸舌以纳入刘飞燕之口，初而轻轻细吻，继而疯狂摩擦。黄毒龙咀际之胡须，猛擦刘飞燕白嫩之面颊。刘飞燕受此刺激，渐渐苏醒，张目一望，突然见此虬髯大汉，狂吻自己之樱唇，自己之身躯，则卧于石洞中之石床上，猛吃一惊，急伸手一推，欲把黄毒龙推开。但是黄毒龙眼明手快，两手一按，把刘飞燕两手按在石床上。刘飞燕不及黄毒龙力大，两手不能动弹，乃张口欲咬黄毒龙之面。

黄毒龙急把头举起，狂笑曰：“娘子何必发怒。我乃太行山之英雄黄毒龙是也，此山一带，谁人不知我之大名，山中英雄，均服从我之领导。拥有良田五十顷，珠宝无算，武技高强，年富力强。与汝相匹，正是英雄美人，天生佳偶。我今欲与汝共订百年之好，娘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福不享，而自寻烦恼乎？”

刘飞燕不答，张口既咬不到黄毒龙，乃飞脚蹴之。黄毒龙闪于石床之侧。刘飞燕之脚乃不到，只在床中挣扎而已。黄毒龙猛按两手不放，嘻嘻而笑。刘飞燕挣扎久，仍不得脱，人急计生，乃佯作力尽筋疲状，渐渐不再挣扎，双目亦微闭。

黄毒龙见状，笑曰：“娘子，汝真自讨苦吃。此地为我势力范围，汝虽挣脱，亦不能逃出此地，徒然挣扎，只白费气力而已。今已力尽矣，尚再挣扎否？”

刘飞燕则不答，只在喘气。黄毒龙以为其力倦入睡也，乃放开右手，来解刘飞燕之衫钮。当其右手放开之际，刘飞燕突然伸手一握，把黄毒龙之阴部猛力握住。黄毒龙为其美色所迷，猝不及防，突被其握住阴部，无法挣脱，握至面青唇白，满头大汗，急大叫救命不已。叫声甫歇，洞外冲入两人，奔至床前，一刀砍落。刘飞燕大叫一声，右手已被砍断，鲜血猛喷，当堂痛极昏去。只可怜此如花似玉之美人，竟被砍断右手。

黄毒龙方得解脱，但已被握至将昏倒矣。二人急上前把黄毒龙扶着，使坐地上休息。黄毒龙细视二人，原来非他，乃蔡武、罗横也。

黄毒龙诧曰：“两位不是回我家休息乎？”

蔡武曰：“然，我等本欲回汝村中，但来到潭边一想，对黄英雄究不放心，因此回来。不料果然遇着黄英雄为此妖女所算，故挥刀砍断其手，以救黄英雄耳。”

黄毒龙曰：“幸亏两位有先见之明，否则我今日必为此妖女所杀也。不过有一美中不足者，则此女美貌如花，而汝竟砍断其手耳。”

蔡武曰：“此女紧握黄英雄下部，若不断其手，何以救黄英雄。”

黄毒龙曰：“虽然，但亦总觉可惜也。”

蔡武曰：“此女妖冶而风骚，乃不祥之征象也。昔日多少帝王英雄，皆死于此等女人之手，黄英雄若恋之，将来必为所累，幸今断其手，黄英雄可绝此念头矣。”

黄毒龙点首曰：“此女存心很毒，本欲即杀之，但为诱洪熙官来之计，姑留其性命，俟擒得洪熙官之后，一齐杀却。两位师傅，现可以不去矣，请在此地，协助防守，待我前往中村，派遣兄弟，前往散播流言，以诱洪熙官等到来也。”

蔡武、罗横二人点首。黄毒龙休息半天，精神始复，蹒跚而行。蔡武与刘飞燕虽为仇家，但尚有半点怜悯之心，乃从怀中取出跌打止血药，为刘飞燕之断手敷治，并撕布以裹之。

刘飞燕敷药既毕，痛已少止，悠然渐苏，张目一望，则身卧在石洞之中，右手已废，不禁珠泪涟涟，喟然长叹也。

话分两头。且说洪熙官、陆阿采、吴勇、杨奉岐等，在五塔寺内住下。是日，郑涛偕其新婚爱妻刘飞燕出外游山玩水而去，洪熙官等，固不以为意也，不料候至黄昏已过，郑涛夫妇仍不见回来。洪熙官大诧，急偕陆阿采等出门瞭望，但见夕阳已坠，乌鸦归林，荒山寂静，并无人声。

洪熙官曰：“奇哉，郑贤徒与飞燕何去？岂流连山光水色，乐而忘返乎？抑深入荒山，迷途不返乎？又或路遇仇家，惨遭害命乎？”

陆阿采曰：“三者必居其一。据我之意，乐而忘返则未必，因天色已黑，必赶程回来也。游山迷途，可能性亦少，盖郑涛与刘飞燕二人，亦久历江湖者，虽在深山，亦决不会迷途也。第三点之可能性较高。洪师兄，尚忆及当年之太行五友否？”

洪熙官憬然悟曰：“忆之。当年之太行五友，乃云中客、草上飞、蔡武、罗横、包洪，但已丧其三，只余蔡武、罗横二人，狼狈败走回来，其技亦非郑涛、刘飞燕二人之敌。且太行山上，峰岳重叠，山脉连绵，地方广阔，决不会如是凑巧相遇者。”

陆阿采曰：“非也，世上有甚多凑巧之事，冤家偏偏路窄。据我以为，郑师侄必为仇家所害，否则决不会不回来者。”

洪熙官沉思，亦以为然，乃急命吴勇返入寺内，取军器及大耙出，亲自带同陆阿采、杨奉岐、吴勇等，出外寻觅，从五塔寺右侧之小路直上，一路上高声而叫郑涛之名。行行重行行，不觉夜幕低垂，天色渐渐黑暗，洪熙官乃将火把燃着，照路而行，一路寻觅。

寻至二鼓过后，来到一处，有亭冀然。亭之侧，山水潺潺，清脆可听。洪熙官于火炬照耀间，遥见亭侧地上，伏着一人，声息全无，似已死去。洪熙官急急行前，以火炬照其面，讵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禁大叫一声：“惨也！”原来地上之人，并非别个，果是其门徒郑涛也。

斯时，郑涛双目紧闭，面如死灰，腹部鲜血淋漓。洪熙官大惊，急抚其鼻端，气息如丝，知尚有救也，急检视郑之身上，见其腹部之侧，负伤甚重，鲜血即从此伤口出，急自怀中取少林跌打止血药出，为其敷上，撕布带以束之，复取少林还魂丹，以口嚼烂，注于其口内。

灌救一会，郑涛仍未醒。洪熙官无计可施，急使吴勇负其背而回。回到五塔寺时，已四鼓矣，再抚郑涛，仍未死去。乃取便壶至，取纸燃火，投入便壶中。壶中之便积，为火所燃，发出一种最难闻之气息。洪熙官即取便壶之咀，薰向郑涛之口鼻间。此种臭气，果然利害，向郑涛之口鼻一焗，郑涛当堂唔一声，叹一口气。洪熙官、陆阿采等大喜，取便壶再焗。郑涛始悠然而醒，呻吟不已。

洪熙官曰：“郑贤徒醒矣。”

郑涛徐徐张目一望，见身卧床中，洪熙官、陆阿采等立于床前，床前桌上，烛影摇摇，便长叹一声曰：“洪师傅、陆师叔，我等莫非梦中相会乎？”

洪熙官曰：“郑贤徒，此非梦，乃事实也。汝现在觉得如何？”

郑涛呻吟曰：“我之腹部伤口甚痛也。”

洪熙官曰：“郑贤徒休虑。汝之伤虽重，但经为师诊断，尚未伤及内脏，可无性命之虞也。汝之妻子刘飞燕何在？”

郑涛摇头曰：“我受伤晕倒之后，已不知其何去矣，想必为仇家所算。”

洪熙官曰：“此仇家是谁？”

郑涛又呻吟曰：“乃蔡武与罗横，另一为未尝见过之虬髯大汉也。”

洪熙官曰：“蔡武、罗横本是太行五友中之二人，以前铲草未能除根，遂留下今日之祸。现郑贤徒虽然负伤，幸未致命，但刘飞燕失踪，则必须立即寻访。”

郑涛曰：“师傅如去寻飞燕，弟子亦随同前往。”

洪熙官曰：“不可。汝虽然寻妻心切，但汝负伤在身，不宜行动。汝在此休养，待天明后，我等自有办法也。”

洪熙官言罢，即取被为郑涛盖上，使之休息，然后偕杨奉岐、陆阿采、吴勇返回自己之禅房，将至天明，联袂前往方丈室，拜访浣溪和尚。浣溪和尚晨课刚完，正在方丈室中打坐，睹各人至，起立相迎。洪熙官等坐定之后，便将郑涛被伤，刘飞燕失踪之事，向浣溪和尚，详细说明。

浣溪和尚大惊曰：“哦！原来太行五友，与洪师傅等乃为仇敌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