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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狂啸,海水带着浪潮阵阵拍打在海岸边的礁石上翻滚,白色的浪卷着浪,连空气中都泛着腥咸。
海上停留的轮船靠着石滩停岸,路灯昏暗,照不太亮眼前的海面。
只有隔着半个海那么远的灯塔时不时发出亮光,光线划过,能看到短暂的粼粼波光。
发丝不断在眼前盘旋着飞舞,温漫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只是手缩在外套下,紧紧握着闻彦川的手。
“我妈妈去世后,我将她留在了这片海上,那时候轮船就是在这里开出的,他们划过半片海面,在靠近那座灯塔时海葬了她。”
温漫的声音轻柔平淡,风‘呜呜’地吹过,几乎要掩盖掉她的声音。
闻彦川没有说话,他看着温漫伸手指着那片海,静静聆听。
“他们说我是不幸的小孩,把我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我听着他们互相推诿着,谁都不想要我,他们会在我面前打电话,故意放免提给我听,我不出声,他们什么难听话都说得出口。”
“养一个小孩要好多钱对不对?那时候我冬天的衣服都单薄,一块面包可以拆分三顿来吃,一箱泡面有二十四包,没有热水泡,我干吞了一个月才吃完。”
“我一直认为钱好重要,陈粤说我可以做明星,可以赚好多钱,她说我心高气傲眼高手低,打压雪藏了我一年半来磨我性子,五年来除去还给陈粤的钱,我只剩下还给闻先生的六百万。”
“六百万够普通人过完一辈子了对不对?大上海寸土寸金,我连房子都不敢买。我奢侈地过生活,用奢侈品来堆砌我明星的身份,以为这样就能过一辈子了。”
温漫转过头看着闻彦川,眸中划过一丝黯淡的光。
闻彦川想伸手抓住,却连指尖都未来得及勾动,它就消失在了温漫眼里。
“和闻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我高攀,我私心在,不想让闻先生见到我的狼狈,不想让闻先生看到我内心的贫穷。……好久了,我不敢对闻先生说喜欢,不想用我贪婪的感情束缚住闻先生。”
闻彦川垂眼看着温漫,双眼深邃,周围昏暗,温漫看不太清他眼中情绪。
他抬手,拢了拢温漫身上的风衣,北方的春季还有些冷,温漫来海边前穿了一件黑色风衣,被风吹的鼓鼓的。
闻彦川细心将风衣带子系好,大手覆在温漫的脸颊上,低声回了一句:“你束缚不住我的。”
他揽过温漫在怀中,吻落在温漫的发顶,连怀抱都极具温暖。
“我心甘情愿。”
温漫顿了一刹,缩在闻彦川的怀里,瞬间红了眼眶。
她的手紧紧抓着闻彦川肩头的衣服,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将眼中酸涩尽力掩下。
“……你太好,是我配不上你。”
温漫的声音都哽咽,喉咙像是被堵塞住一般,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
唇瓣被她的贝齿紧紧咬着,温漫尝试着几次深呼吸,依旧有些喘不过气来。
哭不出来,却窒息的像要死去。
闻彦川抱着她,手臂健硕,环着她的时候却轻的要命。
他的手就那么一下下地顺着她的背脊,薄唇贴在她耳边,就着呼啸的海风声,温声呢喃。
“这样的话已经有太多人对我讲,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说,唯独你不可以。”
他的动作没停,他能感受到温漫不寻常的呼吸声,两人彼此相贴,连心跳都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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