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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毒发死了,你们再选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送上山,这样不好么。”他漠然开口,“还是说——”
“别的人,你们送不上来。”
传讯符无可回转地安静下来。
那头声音一滞,随后楼涣不可思议,猝然追问:【你不想要解药了吗?!你想清楚,没人救得了你,只要毒发,你必死无疑——】
郁危不冷不热地等他咆哮完,垂下眼,淡淡地道:“我不要了。”
只要楼涣还在盯着他,只要他还在山上一天,他所珍视的一切,就会陷入危险。
所以他不要了。
……他要彻彻底底地断干净。
郁危拔出刀,寒光灼过眼底。他面无表情,一刀砍在符面之上!
轻薄的符纸出现了一道轻微的划痕,与此同时,他脑后如被钝器重击,突如其来地一阵剧痛。
楼涣终于反应过来,倒吸了一口冷气,恼羞成怒道:【你怎么能不要?你怎么敢不要?!】
郁危不予理会,看着符面上几乎肉眼难辨的划痕,毫不犹豫地再次挥刀刺下。
每多划一刀,上面的划痕就会更深一分,整张符纸隐隐有了碎裂的迹象。他咬紧了牙,挥刀的力度一下比一下狠,痛出的冷汗凝成珠,顺着鼻梁落下,滴在微微发颤的指间。
楼涣的喊声几乎破音:【楼九,你这个疯子——】
下一秒,符面一霎爬满蛛纹,倏地无风自燃,在幽绿火光中彻底化为飞灰。
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郁危手中的刀脱手滑下,当的一声,砸到了桌面上。
他望着空荡的桌子,面上一瞬间有些茫然的空白,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失神许久。
这样对吗?
对吧。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汗湿的衣衫紧贴着身体,郁危将中衣领口扯松了些,疲惫地收了刀,重新把自己塞到床上。
枕间还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很清很淡,像山间萧萧的长风。
只是这气息的主人如今不在山上。他回山的时候,便被椿告知,对方在竹舍睡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醒过来,就去了南海,最早要明日才回来。
郁危扯过被子,抱住,翻了个身,被沿却带出一样东西,骨碌碌滚了出来。
他目光望过去,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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