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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你不是陪在顾飞舟身边吗?”
“他……他不见了!”
两人辞别了贺知章,赶回酒楼雅室。这雅室本就不大,只有一扇窗,一道门。门虽是纸糊的格子门,但高适就在门边为顾飞舟烧醒酒汤。也就那一会儿工夫,再转身时,人便不见了。
“那他定是跳窗出去了。”
那窗户半开着,若是普通人,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出入的。但顾飞舟虽然半疯半傻,但好歹身具大唐数一数二的轻功,鱼跃出去而不着痕迹简直太简单了。
“我下楼去找,几条街都看遍了,也没看见他的人影,所以就来找你了。”
苏天鹤坐了下来,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星点霞光,若有所思。
这次的整个洛阳之行都太过离奇了,他们是根据传言来捉妖的,但到现在为止,不仅妖异的影子没见到,就连身边的人也接连失踪。
先是云玲、柳棉棉,再是顾飞舟。
到底是谁设了这个局,亦或说,这个妖到底有着什么样通天的本事?
这时,他想到了贺知章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东西呢?
“高适,我问你,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你看见的、听见的,和我看见的、听见的,都不一样,一千个人眼里,便有一千种样貌?”
高适想了想,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玩猜谜游戏?”
“就算是游戏吧,你知道答案吗?”
“这个嘛,”他看了看一旁歌伎遗留下来的小型妆台,赶忙跑去指着台上的镜子,“这不就是吗?”
苏天鹤一看,也苦笑道:“镜子吗?这倒确实是个好答案。”
可这样一来,他的思路瞬间像堤坝开了闸一样,瞬间灵感如洪水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如此!我知道这妖异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了!”
“什么?”
苏天鹤来不及跟他解释,立刻下楼,问酒楼老板,知道不知道白天在此撂地演戏的戏班住在何处。老板回答,那戴九爷是个行旅的戏班,走到哪里便唱到哪里,他是见益州人爱听戏,才停在益州唱的。他们戏班每日神出鬼没,天亮便从南门进城,天黑便往北门去了,也不知到底住在何处。
南门进,北门出?这个戴九爷果真有大大的问题!
苏天鹤便带着高适一路来到南门,在南门守着。朝霞满天,红日已经露了头,黑夜已经被光明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果然不远处,有一队戏班,骡扛马拉地带着戏箱、轿子,往城门而来。
苏天鹤心跳忽然有些急促,呼吸也开始费力。他盯着那轿帘,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果然,轿帘被人掀开了一角,里面的优伶探出头来,陶醉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
他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那人正是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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