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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冬至杀猪（第1页）

靠，大意了，蒲远山感觉自己白长了一双眼睛，这都十二月十多号了，天气越来越冷，同学们穿得都比较单薄，冻得瑟瑟发抖，自己居然视而不见。他不禁有些责怪自己，自己不怕冷就忽视社员和同学们的感受。妄自穿越人士。

“文家伯母，你看这样可以吗？她们的学费我先借给你们，我家还有这段时间卖兔子攒下的一些布票也一并借给你们，去给他们缝一套棉衣棉裤可以吗？年底生产队卖完番茄和兔子就会发钱，我保证大家都过过肥年，你看这样行不行？”蒲远山有点底气不足道。

“要不得，要不得，小山老师，你看你自己都还穿着单衣单裤教书，我们可没脸借你的钱。”几人着急说道。

“别说了，就这样决定，一家借给你们五十块钱，两丈布票，今天就去公社扯布缝棉衣。”蒲远山拿出了老师的威严一锤定音。

两家人千恩万谢地拿着钱票走了，后来全队陆陆续续有七八家来借钱票，一时搞得蒲远山布票告急，他只好用其他票据去换布票，还好还好，虽然很吃亏，但有些票他真没用，如粮票。

队长哥哥是竖着大拇指来蒲远山家蹭饭的，因为蒲远山又做鱼了，自从他家做鱼队长哥哥就没落空过。

“队长哥哥，话说冬至节快到了，是不是该杀头猪给社员打打牙祭？”蒲远山边吃边问道。

“嘿嘿，我正要给你说呢？兄弟，你给我说说，是分肉好还是聚餐好？今年养猪场有五头肥猪，每头都有一百五十斤以上，最大的一头有一百八九十斤。”队长哥哥骄傲地说道。

“当然是聚餐啦，冬至聚，元旦聚，春节聚，以后月月聚餐，生产队不是还有七八百斤土豆吗？就用这个，猪肉烧土豆，我去给你掌勺。桌子碗筷家家出，我去买点酱油，盐巴，醋。”蒲远山兴致勃勃地说道。

“呃，每月聚餐可聚不起，哪有那么多猪。养猪场今年算最好的了，也才养了五头猪。”队长哥哥不好意思说道。

“没事儿，听说省城有引进长白猪品种，半年就可以长两百多斤，我找王主编问问。保证你们以后猪肉吃不完。”蒲远山安慰道。

冬至节，天气寒冷，晒场边上两口大铁锅里烧着水，蒲远山安排三人去摆桌子板凳，至于装菜的大碗那没有，用洗菜盆，这个每家都有。

三人杀猪，这个是个技术活儿，只见三个壮劳力牵出那头两百斤左右的黑猪按在凳子上。一把长刀从猪颈子捅入心脏，猪血飞溅入盆，盆里放了点盐。黑猪从嚎叫到没有声息也就一分钟。然后把它放进黄桶加入六七十度的水淹过肥猪烫几分钟，用一细竹筒插入猪脚开始吹气。待到肚子浑圆如气球就可以褪毛了，烫好的猪用刀子一刮就露出白色的皮肤。毛去干净后开膛破肚，洗净内脏。除开猪肝，猪油，猪舌外全部连骨宰成麻将块备用。

两口大铁锅里一边放一块猪板油，待炼出猪油后一边倒入一半连骨肉和内脏爆炒，炒至断生，放入姜蒜泡椒，辣椒酱，加水调味齐活。慢火烧至七成熟放土豆，待到肉耙豆烂，香味四溢，晒场里已经坐满了等着吃饭的大人小孩。

本来按蒲远山的想法，十人一桌，一盆烧肉，一盆猪肝，猪舌汤，米饭自己去打。结果被经验丰富的队长哥哥否决了，改为每人一碗土豆烧肉，一碗汤，一碗白米干饭。饭前队长讲话，具体精神就是量力而行，不要暴饮暴食，管够，菜足，吃不完。社员一阵哄笑一阵群嘲，这年头还有吃不完的肉，想多了吧。这边发菜，那边打饭。

一时晒谷场上只剩咀嚼声，打嗝声，还有人翻着好看的白眼，一边还用手给自己顺气。还有人伸出长长的颈项望着天空。这尼玛吃得是有多急，吓得蒲远山和干部们赶紧去给顺气。好在有惊无险，一轮吃完居然没几个去添饭菜。一个坐在桌旁，傻痴痴晕乎乎不动。一个是这辈子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二是吃得太急了，还想吃，可是肚子不允许，气胀得慌，不敢吃了，你就说气不气嘛。场上只有蒲远山一家和队长吃得比较斯文，而且吃得还多，你就说气不气？看着社员们气急败坏的样子蒲远山差点没笑岔气。

最后土豆烧肉一锅没吃完，另一锅没动，白米饭也剩一半，汤倒是喝完了，主要是吃急了哽住后都喝汤。于是一家分了一大碗烧肉喜滋滋端回家。

队长哥哥一边吩咐人打扫战场，一边给社员打鸡血。宣布以后要引进长白猪，每月都要聚餐，等队里有钱了要给每一家都盖新房子，路修到户，另外还要修食堂养老院，让全体社员老有所养老有所依。天天吃肉。这是队里第一个五年计划。

一席话说得社员热泪盈眶，干劲十足。其实这些话也是蒲远山经常给队长哥哥打鸡血说的话。想不到队长哥哥活学活用。

总之，自从聚餐后他感觉社员们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笑脸增多了，吵架明显减少了。孩子们挨打挨骂的几乎没有了，欢声笑语增多了。队长哥哥更受人尊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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