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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下眉头,看了一会,摇了摇头。
我说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消失之前,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
他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脚下一踢,把一个刚才被我踩到的箭簇踢了出来,那箭簇已经被风雨腐蚀得不成模样了,但大概的形状还是保持着的。
林国富说一个箭簇能说明什么?
我说这个箭簇应该是从祠堂的那些箭孔里射出来的,在大战之前,村子了的人应该都退缩到了祠堂里头。
我指了指祠堂那扇仅有的门,门上面有很多小坑洞,应该是箭矢留下的,还有一些比较大的撞击的痕迹,不过这些撞击最后都没能把门给撞开。
看到这里我突然有点佩服这个祠堂的设计者,祠堂作为这个村子的人最后退缩的地方,防御机制不仅仅是体现在祠堂本身上,还有在上来祠堂的道路上。
试想一下。
一条两人无法并行的道路,两人都无法并行,就算是有什么厉害的大型攻墙机器也都无法搬运上来,还有那么陡的路,这无形之中也是给来进攻的敌人设置了很多的障碍。
不过这祠堂就算是设计得再怎么严密,一旦被打到只能退缩到祠堂里头,恐怕对于这个村子的人也算是走到头了——如果没有来援的话。
我把我的这些想法跟林国富讲了讲。
他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我说很简单,祠堂的严密是相对的,外面攻不去的同时也就代表着里头的人出不来,如果说这时候祠堂里头的粮食和水储存不足,那不就被自己给困死了吗……
说到这我被我自己这句话给吓了一跳。
林国富喊了我两句,说我的面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恐怖?我也觉得我被我心里头突然泛起的那个想法给吓到了。
月光落下,银黄的月光就像横披在这个村子上的一层严霜,我似乎听到了阵阵惨绝人寰的哀嚎,我似乎看到了一幕幕人吃人的惨酷画面……
一整个村子的人,经年累月地被围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城堡里头,断粮断水,那剩下的还有什么?如果想要活下去,他们唯一的道路只有什么?我突然想起了以前我爷跟我说过的一件事,说那是他爷爷跟他讲的,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这事发生在中原地区,战乱、天灾,农民粮食连续三年绝收,家里没有半粒粮食的农民把树皮草根都吃完了
,吃到没得吃的时候只能吃啥?
换着家里的小孩和老人吃……
我当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连着好几天夜里睡觉都是发着噩梦,梦见看到别人吃人。
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再通过推想,我似乎看到了噩梦里出现的画面跟我眼前的这个碉堡似的祠堂重合了……
我打了个寒颤。
林国富连着喊了我几声,这才把我给叫醒了。
他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走吧,走吧。
他啊了一句,看起来有点不明所以。
不过我没跟他解释,头一转便是往着我们来的小道走去。林国富在后头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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