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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晚吞噬了白昼,狡啮慎也给自己点了根烟,抽完之后他起身,给自己随便做了点饭,正拿起筷子打算吃的时候,突然听见的敲门声,他表情立马变得凝重,他拿起了桌子旁边废旧的棒球棒,防备的走到门口。
狡啮慎也动作飞快的打开了们,门外空无一人,就在他狐疑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熟悉的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
举目望去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哪怕有着来自远处高大建筑的光点,可是也依旧无法驱散着绵绵黑夜中的寒冷和孤寂,城市被一片巨大的冷漠漆黑笼罩,像是无法看见光明的未来。这里个极度文明极度发达的城市里有着麻木入骨的冷漠和狡啮慎也的独|裁。
那么点点的光,真的能够撑得起这个国家的黑暗吗?
狡啮慎也听见声音,不可置信的低头,入目的让他嘴唇发僵,孤寂寒冷的心中突兀的冒出了一团温暖炽热的火焰。
一小片温暖的光从狡啮慎也的脚下蔓延出来,他们流淌势不可挡的延伸,哪怕前方是广漠的黑暗,可是微弱的光还是会从光源处向外蔓延,一点点的驱逐黑暗。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
他的火焰必不照耀。
善人的亮光必要永存,
他的火焰将直到永远,生生不息。
从狡啮慎也那流淌过来的柔软而温和的光,恰好将安迪整个身体都置于光明下。
安迪仰起头,安静的看着狡啮慎也,一双蓝色的眼睛如深沉的海,哪怕狡啮慎也背向光明,可是他的仍然被光芒落了一身。
狡啮慎也的表情很复杂,他手里还紧握着棒球棒,此时世界寂静无声。
狡啮慎也没忍住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用棒球棒撑着身体,哈哈大笑,这是他从杀死槙岛圣护之后第一次笑,他笑的用力而开怀,心中的孤寂似乎被他从胸腔中喷洒出来,直到心中只剩下平安和安宁。
安迪嘴角一撇,从狡啮慎也一旁滑过,想要往室内走,结果还没滑动几步,就突然被凌空抱了起来。
狡啮慎也正开心的抱着安迪大力揉着她的头,甚至还低头猛亲了她的耳朵一口,直把安迪的耳朵压的贴在了头皮上。
安迪皱着眉,明显不喜狡啮慎也这种亲近的行为,她知道反抗也没用,索性无视了他这种愚蠢的行为,双眼打量着狡啮慎也的住处。
房顶还有个洞,安迪透过那个洞还能看见外面深不可测的黑夜,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泥土,显然因为这个小仓库修建的时间太仓促,所以地面并没有铺上地板,一脚下去是软和的泥土。墙壁就是木板,这些木板发出陈旧的气息,床是一个被人丢弃的沙发,安迪之前是流浪狗的时候,经常在垃圾场看到这种被丢掉的沙发。狡啮慎也的衣服随意的丢在了沙发上,地上散落着吃完的泡面盒子还有一次性筷子。
狡啮慎也现在的生活条件明显比不上之前,而且现在还冒着只要被警察抓住,就可能被枪决的下场。
现在先知系统改变了一些不是吗?
最起码可以杀那些有罪但是却色相指数不到的犯人了。
狡啮慎也不知道安迪正在评估他的生活条件,他还沉浸在安迪竟然能够找到他的喜悦中。
之后狡啮慎也显然很高兴,他把安迪抱到沙发上,用手揉着她的头,理顺着她的毛发。
“朱把你照顾的不错啊……不过……你还是和我的感情深,不然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了……”狡啮慎也叼着烟,越说越高兴。
玫瑰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身上寄托着他的温情。
他就知道玫瑰这么聪明,没什么做不到的。
一人一勾平静的相处,和安迪说说笑笑的狡啮慎也突然收敛了笑容,安迪除了进门四处张望后就安静的让他随意乱摸。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狡啮慎也蹲在安迪面前,直直的看向安迪,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满嘴苦涩。
安迪趴在沙发上,头抵在前爪上,呼吸清浅,几乎听不见。
狡啮慎也伸出手抱住安迪的后背。
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安迪温暖的皮肤上,他觉得自己心脏一颤一颤的,心里尖锐的疼痛似乎想要逼出他眼泪来,他无法开口,只要一张嘴恐怕就会连不成句。
当怀中的身体终于不再有任何呼吸之后,狡啮慎也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压抑奇怪的声音,像是呜咽又像是难以自控的沉闷叫喊。
狡啮慎也怎么会哭呢?他一直是一个坚强的男人。
他紧紧的闭着眼睛,鼻尖一阵阵的发酸。
他在抱着安迪的时候,嘴唇就有点发白,他的话连不成句,活像一个在大冬天赤|身裸|体的人,冻得瑟瑟发抖一样,“谢……谢……谢……你,我……”
玫瑰在死之前见了他最后一面,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狡啮慎也维持着环抱安迪的动作蹲了很久,直到怀中的身体彻底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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