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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大结局4（第2页）

“二拜高堂！”

裴宴之牵着红绸那头的沈炽繁，一次次的低头拜堂，可轮到二拜高堂时。

裴宴之转过身，撞入了皇后的瞳孔里。

皇后的嘴角有些僵硬，眼神幽深，仿佛是在看他，又仿佛在看更为久远的东西。

皇后之前一向是厌恶他的，他玩弄专权，成为元帝的刽子手，可如今皇后看他的神色，无形之中竟然多了几分……柔软。

是了。

沈炽繁看不到，但是裴宴之却看到了。

他不会认错的，这个威严又端庄的女人，她的目光里浸染着母性的光辉和柔软。

就是柔软，仿佛……她曾爱着他。

那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这个冷酷的女人身上，所以裴宴之一时间就怔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

就是一眼，他心里有个地方忽然闷得喘不过气。

皇后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她的孩子，满是温暖，柔软。

那温暖啊，几乎要和春日的风融为一体。

裴宴之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

他久久没有动作，只是和上座的皇后对视。

他心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沈皇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也不应该，她那么恨他，恨到要亲手杀了他。

倘若她真的知道了他是那个该死的怪物，他绝对不会怀疑，她一定会让他再死一次。

她又怎么会用这样慈爱的眼神凝视他呢？

这是他的错觉吧？一定是的，她恨他都来不及，怎么会爱他？

怎么会大驾光临来这里喝一杯新人的茶？

他是看错了吗？

裴宴之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可等他再一眨眼之后，皇后依旧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人，灯火和天光流转过她的眉眼，脸颊。

那一刻，裴宴之才是真真切切的从她脸上看到了慈爱和柔和。

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的假象，也不是……他在做梦。

这一切是这么的真实，却也是这么的不真实。

他总觉得这样的皇后离他很遥远遥远，她怎么会这样温柔可爱的母亲呢？

他永远都记得，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她的忽视和冷漠。

还有她尖锐的怒骂声。

他不会忘记。

“为什么你不死呢？为什么你要得了这样的怪病？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有一个你这样的怪物儿子？就算母妃求你了，你死了好不好？你活着，只会拖累我们所有人。”

“夜儿，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们所有人吧。你这样的人，活着就是我们的耻辱，是沈家的灾难。你为什么不死？你能不能去死啊！”

昔日的皇后在他耳畔哭诉，活脱脱的是一个被折磨的疯妇，哪里有此刻的端庄和威严呢？

她嫌弃他的病，嫌弃他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