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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纸钱递给我:“贴在嘴上,遮住口鼻。”
这次我没敢多问,连忙照办了。
其实用纸钱遮住口鼻,这种方法我也听说过,是专门用来对付诈尸的。家里面的尸体如果有尸变的迹象,就要把一只竹扫把挂在床头,据说能抑制尸变。
而挂扫把的时候,就必须用纸钱贴住口鼻。据说这样可以挡住人的活人气,骗过鬼魂。
等我把纸钱贴好之后,叔爷就指了指桌上的蜡烛。
我犹豫了一下,把蜡烛拿了起来,用询问的目光着看叔爷。
叔爷点了点头,伸手把二黑拽起来了,然后向大殿外面走去。
我举着蜡烛紧跟在他身后,看到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血脚印。
叔爷带着我一直走到了大门口,眼看就要出去了。
我心想:这样就行了吗?我们走出破庙,是不是就把一切都解决了?
“呵呵……”那冷笑声又响起来了。
我猛地回过头去,发现那声音是从背后的井里发出来的。
叔爷在庙门口徘徊了一会,又折返回来,走到了井边。
他弯着腰,两眼瞪得滚圆,似乎想要看看井里面究竟有什么。忽然,他的身子晃了一下,随后就栽了进去。
我连忙跑到井边,举着蜡烛向里面照。
那口井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到底。下面既没有叔爷的声音,也没有黑狗的声音。
我心里着急,干脆也跳到了井里。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口井并不深,而且早就干枯了。
我举着蜡烛晃了一下,没有看见叔爷的踪迹。我心里有点发毛,井底一共就这么大,叔爷怎么没了?
我想要叫叫他,又想起来他告诫过我,不要乱说话。更何况,我的口鼻上还贴着纸钱,也说不出话来。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站在井底分析:我是亲眼看见叔爷跳下来的。他应该就在井底某处,只不过我没发现。又或者,还有第二种可能,叔爷没有跳下来,我出现幻觉了,他老人家已经回家了,而我中了鬼遮眼,被困在井里。
这第二种可能让我越想越怕,恨不得现在就爬到井口,溜之大吉。
恰恰在这时候,我眼睛向地上一瞟,看到一个血脚印。
是了,叔爷一定在这里,这就是他的脚印。我蹲下身子,举着蜡烛仔细寻找,终于看到三两个脚印,一直延续到一个角落,然后消失了。
那角落有一团早已枯死的杂草,我伸手把杂草拨开,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洞。
叔爷钻到这里面去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想:叔爷到底怎么了?说他是鬼上身,他怎么还认得我?说不是鬼上身,可是干的事也太邪门了。
我咬了咬牙,也端着蜡烛钻进去了。
洞里面阴暗潮湿,而且很狭窄。我鼻子里全是泥土的味道,有一个古怪的念头从心里升起来:我这样爬下去,不会爬到阴曹地府吧?
很快,前面吹过来一阵阴冷的风。这风很古怪,一阵一阵的,像是有人在故意吹气一样。
我手中的烛光越来越暗,被吹得左摇右摆,眼看就要熄灭。我连忙伸出手,死死挡住。
几秒钟后,烛光稳下来了,我发现这个洞到头了,前面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大概有一间屋子左右。
我从洞里面爬出来,举着蜡烛照了一下,然后就吓呆了。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口黑乎乎的铁棺材,上面生满了铁锈。
而叔爷就跪在棺材跟前,一动不动。
除了棺材之外,墙上还画满了厉鬼的图案。
我正看得心惊,忽然有一只冷冰冰的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笑吟吟的说:“你来了?”
我吓得头皮发麻,想要挣脱这只手,赶快逃走。可是我惊恐地发现,我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只能呆愣楞的站在地上。任由那只手摩挲着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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