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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心里高兴,轻轻地抿住嘴唇,却又忍不住的缓缓展开的唇角,脸上满是羞涩而克制的喜悦??。
安生将阿梅的神情收入眸中,心头同样泛起丝丝甜意,他轻柔道了一句: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阿梅没读过这诗,眨眨眼:“夫君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安生低低笑了一声:“无事,咱家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诗来,很应景。”
说着安生伸手握住阿梅的小手,将阿梅牵起身来:“好了,夫人也妆扮完了,可否跟咱家出门了?”
阿梅抿嘴嗯了一声,由着夫君牵着自己出了府。
——
内行厂离着皇宫还有安府都不算近,安生平日出行大多乘坐马车,在外头还好,这这一上车,阿梅就紧靠着安生,缠着安生给自己讲他平日在内行厂平日都做些什么。
安生避重就轻,言简意赅,娓娓道来:“这内行厂主要行的是监察百官之责,通俗来讲就是个独立的特权监察机构,全国各地都有咱们的眼线,平日需要负责监察、缉拿以及审讯臣民,更重要的是替皇帝办一些棘手的案子,那些个刑部大理寺办不了又或者无法出面的案子,也都是内行厂接手。”
“咱家身为内行厂指挥使,所有重要案件都得过目,并上达皇帝,根据皇帝旨令处置,督办各类案件。”
阿梅听的认真,忍不住问:“那夫君也会去杀人抄家么?”
安生轻哼一声:“那是自然,刑讯那是必然的,抄家更是家常便饭。”
阿梅听得心惊,面色凝重。
安生一挑眉:“怎么,又害怕了?”
阿梅咽了咽口水:“也不是害怕,就是,就是……”
阿梅就是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来,她话锋一转:“夫君,那你们会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么?阿梅从前就听说这好人进衙门也得留下半条命呢。”
安生嗤笑一声,眸中闪过冷血残暴,不过很便垂下眸子掩盖住,再抬眼对上阿梅懵懂好奇时目光时,幽深的黑眸中是阿梅看不懂的平静:“你呀,还是太单纯,许多事太过复杂,咱家没法同你讲清楚,你也不可能真正明白,你只需要记住,既然那些个案子能到了咱家的内行厂,那便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存在,咱家从小便是从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环境中艰难求生,这辈子也成为不了青天大老爷的存在。”
安生伸手安抚的拍了拍阿梅的胳膊,低缓的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残酷:“咱家之前就同你说过你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要知道,咱家除了对你自己,在对外上,莫要对咱家有过多美好的幻想,可是明白了?”
阿梅嗯了一声,小脸严肃又认真道:“阿梅知道的。”
突然,阿梅一改低沉的情绪,整个人又笑意盈盈望向安生,眼中尽是感动与坚定:“阿梅真的明白的,阿梅刚刚没有害怕,只是吃惊,阿梅相信,无论夫君在外是好是坏都是为了自己为了我们一家,阿梅读过一句话,叫做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阿梅很认同,或许这么说很自私。”
“可是,阿梅的心真的很小,小到只能装下夫君一人,所以无论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阿梅会一直站在夫君身边。”
阿梅伸出手来握住安生的大手,一字一顿:“忠良也好,奸佞也罢,阿梅才不在乎,因为你是阿梅的夫君啊。”
安生深深地注视着阿梅,良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气,过于平静的面容隐藏着阿梅看不出来的狂热,他缓缓张口:“你能这么想,咱家很高兴。”
安生这般说,阿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软软开口,将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的剖析给安生:“阿梅真的好喜欢夫君的,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阿梅这辈子都要缠着夫君,干爹曾经同阿梅说过,我们夫妻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阿梅的胆子很小,可是只要有夫君在,阿梅就什么都不怕了,阿梅有时会想,即使有朝一日你我不得好死,那阿梅与夫君能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也是极好的。”
说着,阿梅明亮的眸光便晃进了安生的心尖上。
“夫君,你说阿梅说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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