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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蘅的唇重重压下来,桑余下意识地偏过头去。
他的吻落在她唇角,带着灼人的温度与压抑已久的渴望。
“别躲……”祁蘅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边,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命令:“阿余,别躲我。”
祁蘅扣紧了桑余的手腕将她压在床榻上,吻如同雨点一样落在她颈间,呼吸混乱:“朕是你的男人,你是朕册封过的昭妃,我们是天经地义的,朕疼你也是天经地义的……”
桑余听见这些话,却始终麻木。
她挣扎了两下,很快意识到徒劳,便闭上眼睛,如木偶般任他摆布。
祁蘅见她松了力气,以为她接受自己了,停了一下,便又吻的更深,甚至因为欣喜而颤抖。
可下一瞬,祁蘅身体却又顿住了。
因为他吻到了咸涩的眼泪。
桑余在哭。
她没有接受自己,她只是无力反抗。
祁蘅如梦初醒般停下。
他撑起身子,声音里带着不解与痛苦,“沈康没死,朕留了他性命,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朕?”
桑余睁开眼,目光平静到有些可怕:“臣妾没有不原谅陛下。”她轻声反问,“臣妾不是随您临幸了么?”
祁蘅的指腹抚过她湿润的眼角,声音发颤:“可你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陛下。”桑余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衣襟上,往下拽开么衣领:“你看到这些疤了吗?”
她引着他的手一寸寸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看到这残缺的身体了吗?”
祁蘅的手开始发抖。
“你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被吓到了,你把衣服盖在我身上就走了,那个眼神,仿佛是看到了恶心不堪的东西。就算后来,你与我亲近,也每次都要熄烛,是为了什么呢?”
桑余笑了笑,带着对祁蘅的了解和嗤之以鼻,缓缓道,“连您都不忍直视的伤痛,臣妾又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
祁蘅如遭雷击。
桑余看他似乎是没了兴致,便将他推开了一些,缩到了一旁。
“臣妾没有怨恨陛下的意思,这些伤都是臣妾曾经杀人留下的代价而已。只是我……怕疼,这些伤如今还会疼,陛下这样,也会让我疼,所以我才会哭而已。”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祁蘅头上。
他听完她的话,颓然松开了钳制,闭上眼,将脸埋进她的肩膀,呼吸沉重。
他的内心的几乎要被桑余这些轻飘飘话给彻底粉碎。
许久,祁蘅才闷声道:“方才……是朕太荒唐,以后不会了。”
他起身下床,为桑余拢好散开的衣襟,指尖小心翼翼避开那些伤痕,仿佛触碰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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