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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干瘪如同枯枝般的手缓慢地伸出来。
青黑色血管在枯褶的皮下虬结,乍一看像无数僵死的蛊虫附着其上。
那只手搭在青年的手背,如同腐烂的黑蛇缠绕于白皙的皮肉之上。
张淮年感觉黏腻的触感从皮肤上滑过,他克制着想要掀桌子的冲动,极轻地颤了颤。
祭司并不知道自已的催眠已然失效,反倒又“咯咯”
地笑起来。
“真像啊……你和‘他’……太像了……”
嘶哑又病态的笑声在石厅里回荡。
“当年那个叛徒也是这样……用他的花言巧语,骗走了寨子里最珍贵的蛊种……”
细微的响动从祭司袖中传来,那是一种甲壳摩擦的声响,很轻,很快,略过青年的耳廓。
紧接着,一股刺痛从手臂上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皮下往血管里钻——
蛊虫?!
张淮年猛地睁眼,手中银镖破空而出。
“咻——”
银镖撕裂空气的震颤声在石室里炸开。
祭司的动作一滞,连带着整个人都仓皇后退,声音陡然拔高。
“你竟然醒着?!”
黑发青年趁机翻身向前,又甩出三枚银镖,直取祭司的命穴。
黑纱被劲风掀起,露出祭司那张布满褶皱和紫红色纹路的脸,此刻正充斥着惊愕与狠厉。
“找死!”
祭司厉喝一声。
四周灯火猛地一暗,从祭司袖中倏然窜出数条黑线,在空中扭曲着扑向张淮年。
张淮年用银镖挡下,那东西又从空中扭转再扑,赤红复眼在黑暗中格外惊悚,竟是活着的蛊虫。
石厅四周角落乍然亮起无数同样的赤色,四面八方的猩红斑点,一时间竟如同身处在万虫穴巢。
不能拖下去!
看着又隐入黑纱深处的祭司,黑发青年不退反进,手掌翻转间,一只漆黑如墨的铃铛被握在手心。
“嗡——”
摄魂铃的声波如有实质,一圈一圈荡开,那些扑来的蛊虫竟然在半空中僵滞住了。
祭司的瞳孔剧烈收缩:“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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