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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垂下眼睑,继续剔骨,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心疼容亓。
心疼他幼年被人贩子拐走。
也不知他如何从苗疆蛊人手中逃出,或许对他来说,是一辈子需要治愈的噩梦。
怪不得书中描写他疯批阴暗,嗜血杀人,原来是童年阴影。
楚澜年纪小些,心理应该更扭曲。
想到这里,姜念轻叹一声,凝视着容亓开口,“楚澜为人阴暗,你在他身边做事,定要万分谨慎,日后切不可暴露你会蛊之事,他若想以蛊要挟于你,你也可借此要挟于他。”
赵灵儿知道容亓会蛊,八成是楚澜所说。
两人同被卖给苗疆蛊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楚澜不仁,容亓也可不义。
毕竟皇亲贵胄跟流放犯相比,孰轻孰重,谁更怕失去一目了然。
容亓并非表面上手无缚鸡之力,他能借此进入瑛亲王府,定然早已做好盘算。
她虽不担心容亓会出事,但她怕自己会受牵连呀,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两句。
容亓点了点头,十分乖顺:“好,听念念的。”
姜念叹了口气,没说话。
话虽这么说,她却十分清楚,无权无势的流放家族跟权势滔天的王府对上,毫无胜算。
还有赵灵儿的话,若真是楚澜透漏,他不怕容亓鱼死网破,将他也拉下水吗?
潜意识里,她认为楚澜绝不会透露当年被拐被迫拜苗疆蛊人为师一事。
楚澜想回京,想得到帝王认可,这是他心中执念,他绝不会自泼污点。
到底是谁透露容亓会蛊一事呢?
姜念心绪不宁,剔骨时一不留神,手指猛地划出一道口子。
尖锐的疼痛从指尖传出,都说十指连心,姜念没忍住痛呼出声。
容亓见状,急忙握住她的手腕,姜念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他扯进了怀里。
姜念浑身僵硬,下意识看了看娘和小妹的方向,还好自家驴和马打了起来,驴声马声掩盖住她的痛呼声。
两人没有发现。
姜念被他扣在怀里,浑身不自然,她拧了拧身子,“容亓,青天白日,你发什么疯?!”
容亓没有说话,目光紧紧盯着嫩白指尖上的一抹鲜红,眉心紧蹙。
“别动!”
容亓掏出手帕,手帕洁白如新,四角绣着翠竹,一看就知道出自容夫人之手。
他小心翼翼将手帕缠绕在她的指尖。
血液瞬间浸染手绢,染成点点红梅,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姜念觉得没那么疼了。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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