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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地愣怔过后,纪晨风也笑了,像是在笑我离奇的想法,又像是在笑自己对我的甜言蜜语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还是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纪晨风的笑就像夏夜的一缕凉风,因为难得,所以格外让人沉醉其中。
我们就这样站在路灯下相视而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但就是谁也没先喊停,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喜悦中。
直到一辆小绵羊经过,戴着头盔的骑手满眼古怪地盯着我们,开出去一段路了还频频回头确认,完全不能理解我们两个在傻乐什么。
纪晨风同样注意到了对方,轻咳一声,说了句“走吧”,随后转身继续朝前方走去。
抬步踏上长阶,除了嘶声力竭的蝉鸣,耳边只剩我和纪晨风交错的脚步声。
一阶、两阶、三阶……走过不少次,却从来没有数过这座阶梯一共有几阶。
“桑念……”走在前头的纪晨风忽然出声叫我。
“嗯?”我一边答应着他,一边试图一心两用,继续数数。
“如果你能在这里待满一年,我们就重新开始。”
二十七……
脚步霎时停住,我愕然看向还在接着往上爬的纪晨风。
一年?
纪晨风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话说得这样合乎情理又让人难以接受的?一年的考察期,这他妈是要助我修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快跑几步追上纪晨风,我觍着脸与他打商量道:“一年也太长了,能不能短一点?”
“你想要多久?”纪晨风问。
“……两个月?”其实想说一个月的,怕砍得太厉害惹他不高兴,只好往多了报。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道:“十个月。”
我一咬牙:“六个月。”
他想了想:“成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的考察期缩短到了六个月。只要我在蝇城待够半年,纪晨风便既往不咎,与我重新开始。
生活在哪里,是高档公寓还是贫民窟对我来说都一样,就算住屋狭小,天空布满杂乱电线,不能使用大功率电器,但只要有纪晨风在,光这一点,便足够我给这个地方打五星满分。
糟糕的环境反倒最不成问题,比起这些,要维持半年“只准看不能碰”的状态才是难点。
不知道具体刑期的时候,尚能期待明天、后天,甚至下一秒就解禁,可现在已经知道必须熬满六个月,每分每秒便都成了煎熬。
特别是每天的晚上和早上,与纪晨风躺在一张床上入睡再醒来,简直堪比极刑。
难道只有我才这样吗?冲多了冷水澡,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明明从前只要抱着我纪晨风就能硬,现在竟然成天和我睡在一块儿都没反应,是我的魅力减少了还是他有什么毛病了?
不过除了这方面,其它进展倒是相当喜人:纪晨风恢复了与我的手机通讯,有什么事都会在手机上同我说一声;我们会一起逛超市,为家里添置日常用品;工作上遇到有趣的事,他也会在每天晚餐时与我分享。
盘着腿,吃着简单的饭菜,听纪晨风谈论一条尾巴长歪的狗,一只毛色奇特的猫,在以前完全是不可思议的画面,现在却成了我最爱的日常。
也逐渐在纪晨风的教导下学会一些简单的烹饪技巧,比如怎样才能用电饭煲煮出软硬适中的米饭,再比如怎样煎蛋才能不粘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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