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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第3页）

就是否要进行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活动这件事，舒童与柳宣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柳宣的意思是她们又没举行婚礼，也就算是受到双方家长默许的同居者，搞什么结婚周年纪念日那么烧包？两人吃顿饭庆祝庆祝洗洗睡了算了！而舒童却持完全相反的意见。舒童认为虽然她们没举办婚礼，可是她们是互相交换过戒指的，她们也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的（她认为的），她们还是被上天选定的情人（还是她认为的）——总之，这个结婚纪念日一定要搞得要多盛大有多盛大，否则将成为她毕生的遗憾。

“舒童你这个小骗子。”柳宣拿手指戳她，愤愤的。“你嫁给我之前赌咒发誓说什么都听我的，叫你往东不往西，叫你打狗不撵鸡。现在才一年时间你就反悔了！”

“你才是骗子。”舒童不敢拿手指戳柳宣，只好缩着脑袋争辩。“你娶我之前也答应过我会各种的宝贝我疼爱我，你看现在才一年你连结婚纪念日都不跟我过了。”

还敢上纲上线？！瞪舒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她床头丢着一本书，拿过来一看封皮当场被雷到——《纸婚》！

柳宣欲哭无泪，终于明白舒童的怨念是从何而起。所以小丫头已经开始在担心她们的感情了么？“童童你放心，我对你的心意这辈子都不会变，乖啊以后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看我就行了。”

“你是书吗？”舒童摊手。

柳宣自信勃勃：“没听说好女人都是一本书吗？随便看跟仔细看是有本质区别的。像我，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每页都是崭新而纯净动人的故事啊。”

“所以你想说你是《安徒生童话》吗？”舒童哼哼。

“而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柳宣反驳回去。

“还好不是教科书。”那个时候舒童正转身去冰箱拿了一颗苹果开始啃，闻言开始沉思。“我倒是觉得女人其实应该是水果啊！”

柳宣看她啃得口水哗啦哗啦不知几好吃的样子也想吃了，以眼神命令舒童给她奉上一颗，咔嚓一口咬了个缺。“怎么说？”

“寻常的女人呢就好比这个苹果，而精致的女人，嗯，比如你，就好比是果盘。虽然看着好看，可吃到嘴里其实还是一个味道啊！”舒童大放厥词，完全没注意面前不到半米处的女人周身气场已经开始变化，平静的外表下是深沉而波涛汹涌。

柳宣一把将那本《纸婚》丢出门外，“我推荐你看一本书！”

“什么……”舒童后知后觉方懂心虚。

“《说谎的女人》！”柳宣大吼。竟然拿她和其她庸脂俗粉相提并论了，还说她们尝起来味道是一样的！这死孩子摆明是不想过了。

“有这本书吗？谁写的？”舒童瞪眼。

“你最爱的女人，苏菲玛索。”柳宣用眼刀凌迟着舒童，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舒童已经飞仙N次了。

“我最爱的女人是你。”舒童囧到。不就是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学人家追星，假期去法国旅行时费了点心思探了偶像苏菲玛索的班顺便一激动和她合影了几张么。自从照片被柳宣不小心看到后柳宣就一直没给她好脸子看。

诚实也是错吗……舒童郁闷了。跑到柳宣身前踮着脚去亲柳宣的嘴。“宣宣我想说，我永远也不会对你说谎。”

“不说谎的人是傻瓜　。”柳宣其实气已经消了，只是口头上还是得较劲着点儿。“呐，军事规则，兵不厌诈。而在政客的嘴里越美妙的许诺越是空话。Asleep　kid　lies，睡着的小孩子都会说谎。你这么大的人了连善意的谎言都不会说，还不承认自己是小笨蛋？”

“我又不是军事家也不是政治家，我只是一个小笨蛋，你的小笨蛋。”舒童伸手摸柳宣的脸，不小心把苹果汁儿沾上去了，被柳宣打开手。“我想说如果有一天宣宣你老了，皮肤不再光滑眼神不再清亮，黑黑的长发染了白霜，漂亮的脸上布满皱纹……我不会闭着眼睛回想你最美时的模样，我会努力地看清楚你每一天的变化，欣赏每一天不同的你。”

柳宣半天没说出话来。

舒童闭着眼睛，发誓似的。“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的皱纹。”

“那个人，就是我。”

“……哪儿看来的你说吧。”柳宣转着眼珠子，故意装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激动不已。

“哪儿看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呀。”舒童睁开眼，看出柳宣的明明娇羞故作娇蛮。

“嗳……”柳宣呼了口气，终于缓了身子抱住舒童。“我也爱你，宝贝。”

一室静谧，朦胧间舒童感觉到柳宣的气息在慢慢靠近，吐气如兰，流转缓逝，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轻柔的吐息温暖而缓慢地扑到了脸上，乌亮丝滑的长发垂落，发尾在她颈窝上轻轻一扫，奇异的碰触令她不由神魂皆醉。

黄昏是个很好的时间段，接近于白昼却又与夜晚毗邻。暧昧不明的时刻，私欲骤生。

柳宣的双掌只轻轻一探便滑入舒童后脑发中，身子前倾，瞬间将她压在了冰箱门上。低头，覆落，唇与唇的相贴让舒童猝然轻哼，双手顺势而上，紧紧桎住了柳宣细韧的腰肢。

从蜻蜓点水的逗弄，到耳热心跳的深吻。舒童在心底喟叹。气息是世间最难以适应也最难以摆脱的物事，习惯一个人脸熟悉一个人的声音要多久她不知道，但是一个人的气息绝对要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