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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红袖和钱小多被她使唤得团团转,就连两个扫洗宫女都一起过来扫院子,几乎把棠梨阁上下重新扫了一遍。
陛下特别恩赐家人入宫是大喜事,就连慕容婕妤都派了两个宫女过来,帮阮含璋布置厅堂。
忙碌的人多,活计自然也做得快。
约莫巳时正,整个棠梨阁便已经焕然一新。
阮含璋坐在明间主位上,特地穿了一身新做的竹青蝴蝶袖衫裙,就连佩兰也换了新衣,坐在绣凳上不停往外看去。
刻香掉了两节,外面忽然传来喧闹声。
佩兰猛地站起身来,道:“来了!”
她是真的欢喜。
阮含璋扶着红袖的手起身,柔声道:“姑姑,去接父亲母亲吧。”
等棠梨阁的人穿过垂花门,就看到一对身着绛紫公服的中年男女站在前殿庭院中,对慕容婕妤的正殿行礼。
纽姑姑站在门外,难得和气:“恭喜阮大人,廖夫人,今日阖家欢乐,一家团聚,婕妤娘娘有赏。”
阮含璋站在游廊,也对正殿行礼:“谢娘娘恩赏。”
该有的礼数行完,阮含璋才把“父母”
迎入棠梨阁。
殿门一关,便只剩一家三口并佩兰。
阮忠良面白短须,容貌清俊,身穿绛紫公服,头戴官帽,端是仙风道骨,很是儒雅飘逸。
难怪当年能被榜下捉婿,的确样貌不俗。
而坐在一边,公服精致华贵,头戴团花冠的廖夫人,就着实逊色许多。
廖夫人眯了眯眼睛,此刻才好好打量阮含璋。
的确同在家中时不同了。
廖夫人可不是佩兰这样的人能比的,她语气满是亲昵,仿佛是亲生母女:“娘娘如今盛宠不衰,荣华富贵,臣妇心中甚安。”
说着,竟然红了眼眶。
“这些时日你离开家中,臣妇很是想念,总怕娘娘在宫中不甚习惯,心里担忧得很。”
阮忠良适才宽慰:“宫中自然万般皆好,你瞧女儿不是很好。”
阮含璋也忙上前道:“母亲,女儿很好。”
一时间,真是父慈子孝,母女情深,感人肺腑啊。
简单说了几句话,阮含璋才低声对佩兰说了几句话。
佩兰眼中一喜,唤来红袖:“侍奉娘娘去更衣。”
她眼中有着告诫,红袖愣了愣,忙福了福:“是。”
等红袖扶着阮含璋从正殿出来,两人一路往偏殿行去。
待路过正殿窗棱时,阮含璋脚步微顿,红袖也一言不发。
只听殿阁之中,有模糊声音传来了。
“珍珍已经大好,一月方可入宫。”
说话之人,阮含璋万不会认错。
是阮忠良。
“待下月德妃生辰,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他的声音非常冷酷,“佩兰,到时候你亲自动手。”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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