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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芊微微一愣,欲言又止间还是点头应诺,便领着我三人来到了一处院落,此处分外清静优雅,修葺的也较之别处考究。
小芊将我们领进屋后,忽的在我们面前跪下,就地磕了三个头道:“今日多谢三位恩公的救命之恩,小芊纵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正要说下去却已被雪儿扶了起来:“妹妹无需如此,行侠仗义本就是我辈中人该做之事。”
小芊红着双眼摇头道:“这世道若果真如此又怎会那么多不太平,今早东盟”七兵会“便已得知那淫贼要于松江府作乱的消息,可你们知那卑鄙无耻的少盟主陈正熙是如何的趁火打劫吗?他竟书信一封,要以小姐下嫁于他为条件方肯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林少侠仗义出手,小姐终身幸福只怕要断送在那无耻之徒手里了。”
我呸了一声不齿道:“没想到东盟向来以名门正派自居,背地里却干出如此勾当,我南盟竟与此等败类齐名。”
小芊连连点头,激动道:“小姐待我恩重如山,今日得以脱险全依仗了三位恩公……”
说着便又要跪下,雪儿忙扶住她,笑道:“江湖中大仁大义之士不在少数,妹妹切莫对这世道失了信心。”
小芊又是一个劲的点头,抹了抹眼眶,笑道:“恩公说的极是,那小芊就不打扰三位休息了,小姐的院落与这便一墙之隔,若有风吹草动我会鸣锣示警,到时还请三位能再救小姐一回。”
我拱手道:“好说,好说!”
小芊走到门口,忽又回过身,迟疑了一会道:“小芊还有一事麻烦恩公,门前的那片月季花是小姐的宝贝,虽已过了花期,但平日里都是小姐亲手打理的,所以请三位恩公走动时莫要伤着了。”
雪儿轻笑道:“妹妹去吧,我们定会小心的。”
待小芊走后,我忙将两位爱妻搂入怀中,轻抚着她们的翘臀庆幸道:“好在今夜有惊无险,快给为夫亲亲。”
雪儿连忙避开道:“今晚切不可胡闹了,若出了一点差池怎么得了。”
诗儿却钻入我怀里,将小脑袋靠在我肩头,望着雪儿娇声道:“不胡闹,不胡闹,今夜便这般抱着相公睡好吗?”
我与雪儿对视一眼,心知定是今晚将她吓坏了,看着诗儿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我又怎忍心再让她独自担惊受怕,雪儿微微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里屋的床大些,你们也早些休息,我便在外屋睡下,若有突变也照应的到。”
我本想让雪儿也与我们一床,可里屋的床本就是一人的大小,三人确实有些拥挤了,也只好作罢,梳洗一番后便与诗儿一同上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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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当空,丑时将过,雪儿一人独坐院中,痴痴瞧着一片黑云正一点点的把皓月吞噬,此时墙边突然飘下一人,身法犹如鬼魅,落地时满地的残叶竟未被带起一片。
雪儿缓缓站起,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却无一丝意外,见他黑巾罩面,黑袍裹身,正是那闹得府中鸡犬不宁的半月郎君。
雪儿暗暗心惊,此人身法竟如此了得,府中上百卫士巡回,他却如入无人之境,心门蹦蹦直跳间听那贼人哈哈笑道:“让佳人久候了,某家在此先赔个不是。”
雪儿阴沉着脸,冷冷道:“晚辈感激您在密道时的手下留情,此刻也如约而至了,却不知前辈究竟想怎样?”
半月郎君慢慢走至雪儿身前,低沉着嗓音奸笑道:“某家这有一种蛊毒,吸入者可在短短数个时辰或数日后遭成虫在体内啃食脏腑而死,死时撕心裂肺苦不堪言,不巧今日在密道口某家又将此蛊遗失了,只怕此刻已在你相公腹中正要开始饱餐一顿了吧。”
雪儿双腿一软,向后退了两步险些便要坐倒,但她向来心思慎密,又怎会轻信这贼人言语,心中正在巧布应对之策,却听那贼人又道:“某家的话你定是不信的,好在前时与卢松堂弟子对招时亦在他体内下了一蛊,是真是假明日午时前自有分晓。”
一言后竟已飘身墙外没了踪迹,雪儿心中愁绪万千,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但想他既是以相公性命做饵,至少说明此刻相公是安全的,一切还是待明日午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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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我与诗儿仍在睡梦中,忽听得门外拍打声大作,依稀是那小芊在叫喊:“不好了,恩公,出事了!”
我与诗儿匆匆着了衣急向外屋走去,此时雪儿已开了房门,便见那小芊走进屋内,喘着气道:“不好了,昨日卢松堂那唯一幸存的弟子竟在他屋内暴毙了,老爷请恩公快去看看。”
我与诗儿具是一惊,雪儿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忙让小芊领着路去了。
到得客房,何大人、徐将军与几名部将皆在屋内,便连杨卢峰亦在其中,我正要上前行礼,却见那张岿已七孔流血倒在床边没了气息,腹部鲜血渗出已把一身白色里衣染红,徐将军缓缓上前,用佩剑将腹间衣料挑开,只见一只只米粒大小的黑虫正一点点的将张岿的肚子啃出了个血洞。
雪儿惊叫一声,险些便要栽倒,我忙伸手扶住,却听诗儿一声干呕后大声道:“是食脏蛊,快……快取火来将它连尸体一块烧了,快!”
徐将军雷厉风行,连忙命部将取来菜油、火把,正要命人将尸体搬至屋外焚烧,却听诗儿制止道:“不可再动尸身,此蛊更爱活血之肉,切不可靠近。”
无奈众人纷纷退出屋外,就地将尸体焚化了。却听雪儿在一旁挽起诗儿手道:“诗儿妹妹识得此蛊?”
诗儿俏脸仍有惧色,点头道:“此蛊唤”食脏蛊“,乃苗疆百蛊之一,自靖难之役”血吸教“大败至今,消弭已近二十年,不想今日在此处又遇见了。”
雪儿紧紧拽住诗儿,着急道:“那可有解法?”
诗儿筹措半响点了点头,雪儿不置信般展颜一笑:“真的?”
却听诗儿又道:“此蛊幼虫极不耐热,初中蛊时只需在一个时辰内将自身浸泡在热水之中自可驱杀,但若一个时辰后便只有下蛊者的解药方能治愈。”
雪儿双眼放空,已不再言语,却听徐将军道:“姑娘何以见得此虫便是那苗蛊,此去苗疆相距万里,此蛊怎会在此出现。”
我知诗儿本就厌恶徐将军,此刻见他质疑,心中定是不快,冲他翻了个白眼道:“爱信不……”
还未等诗儿说完我已拉住她手,冲徐将军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诗儿乃是当世四大神医之一的”针医“李德中之女,对于虫草医毒自是受其父衣钵,她若瞧准了那定是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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