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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虽然不善言辞,不喜与人争辩,但却是拿捏时机的大行家,见他错失这稍纵即逝的时机,心想若是银锁在此,必定早已毫不留情面地嘲笑。
在她心中银锁乃是个十分护短的人。要是她知道有人胆敢有人说金铃的不是,多半是先下令乱刀砍死,再被云寒和阿曼联手拦住,痛陈利害道此人杀不得,只好让此人无法一逞口舌之利,凡对方说话必反唇相讥,决不让他讨到半点舒坦。
她心中描摹着银锁的样子,轻声笑了笑,不料祖荣看见她这般面貌,还道是在嘲笑他,脸色更显难看,萧荀耳听金铃笑出声,眼见祖荣如此受不得讥讽,当下借着咳嗽举起袖子掩住下半张脸,裂开嘴好好笑了个痛快。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眼睛快要眯到一处去了,祖荣脸色铁青,紧紧握着拳头,若不是向碎玉还在说话,只怕要立时发作。
萧荀低声对金铃道:“你瞧,幸好是在你乌山吵架,若是在胡豆洲,你瞧这人还不扑上来?”
阿七坐得最远,耳朵却尖得可以,凑过来道:“他扑的是我!”
这几个人动静太大,向碎玉咳了一声,以眼神警告他们不可太过分,便续道:“第二条,祖小郎君在与金大帅一同保护运粮队伍时,当面说金大帅放走敌人,是以怀疑金大帅是对方奸细,故意领他们逃跑,输掉战局。这是祖小郎君亲眼所见,还是……你道听途说的?”
祖荣终于抓住了机会,道:“我亲眼所见!”
向碎玉道:“对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当然是黑色的夜行衣。”
祖荣冷笑道:“陈大侠当日可是问过你,小娘子。为何你的背影和那神秘人这么像?”
陈七寸道:“衣服。”
向碎玉因而拨开膝头上趴着的黑猫,露出下面的黑衣服。那黑猫被人扰了清梦,颇不情愿地喵了一声。
他抖开衣服,道:“小徒这件衣服,陈二当家在信中说的是……同那神秘人身上的很像?在下亦将衣服带来了。”
“是。请辋川君给大家一个解释。”
“陈二当家是如何在夜里看清夜行衣有和特征的?天下夜行衣难道还有什么派别不成?”
陈七寸噎了一噎,道:“这……金铃这件衣服上面,有几处皮甲,叫我看着与那神秘人身上的很像,不知这衣服是从何处来的?”
“金铃?”
金铃缓缓起身,拱手道:“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祖荣恶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金铃不为所动,淡淡道:“我早先被向家叛徒追杀,东躲西藏时得一人出手相助,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知姓名,不知来历,我与她同甘共苦几十日,后来她为人所杀,我便将她的衣服留下了。”
“如此说来,乌山少主重情重义,倒不似外人传说的无情无义了。”
金铃微微欠身,道:“人敬我几分,我便还几分。”
祖荣哼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何人可证明?我焉知你不是信口胡诌?”
金铃扫了他一眼,道:“坞壁联军,团结一心。就是不知我落难之时,你祖氏在哪里。”
祖荣亦是一愣,坞壁联军有盟约云:外抗强敌,内安忧患。一家有难,八方来援,向碎玉有难之时,陈七寸和许笑寒放下芥蒂,共同组织劫狱,参与的人有四方豪杰,就是没有祖氏的人。
“我们离你们乌山十万八千里,关我们什么事?”
金铃又道:“如此说来,金铃是多管闲事才去的下邳,否则也不会被你无端指责,受教了。”
“……哼,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陈大侠……”
陈七寸道:“若真是如此,那么你这个不知姓名的朋友,则十分可疑了。你的衣服,不知可否让陈某拿回去好好研究?”
忽听“扑哧”一声,众人尽皆朝着萧荀那个方向望过去。只见萧荀低着头掩着嘴,仍时不时地发出闷笑。祖悌不悦地皱起眉头,道:“金大帅这是何意?”
萧荀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金某人哪敢笑话各位大侠?只是觉得略有些小荒唐,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祖荣怒道:“哪里荒唐了?物品可疑,呈做证供,哪里荒唐了?”
萧荀直起身来,笑道:“哎呀,金某只听说官府有这等权力,能将别人的东西收为证物,你祖氏刚刚归顺东魏,就已做了官?这么快,金某羡慕得很,不知道子耀兄能不能为我在下邳新郡守面前美言几句,就说金某有些行军布阵的本事,想讨个差事做?”
“你……含血喷人!”
萧荀道:“这还不荒唐吗?几个大男人,围住一个弱女子,硬要人家把穿过的衣服送给你们。”
他又似憋不住一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虽然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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