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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部分（第3页）

那是陈诺的高声尖叫，她远远地看到小曾和柳言的打斗，还没来得及上前劝解，就看到师姐把小曾给杀了！

陈诺这是第一次对师姐产生了杀意——短短的时间内，接连失去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这是任谁也接受不了的！

“师姐！为什么！”陈诺一边大吼着，一边高高跃起，当头一剑向着柳言劈了下来！

柳言闭上了眼睛，不躲不避，任由这一剑劈下来。

但是陈诺终究还是没有杀死柳言，在最后的最后，陈诺的黑雪刃偏了一偏，削去了柳言的一只耳朵，以及一片脸颊上的皮肉，还在柳言的肩上留下了一道伤痕。

柳言看着陈诺，眼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为什么不杀我？”

陈诺浑身发抖，半晌无语，直到容海月和文先定追了上来，才对柳言道：“你走吧，飞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陈诺是咬着牙说出“飞羽”这两个字的，这是否说明陈诺已经再不当她是师姐柳言，而只当她是血衣楼的掌舵人飞羽？

柳言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小曾并不与她决战，只是与她游斗，然后又仿佛故意送死一般地来死在自己的手下。

小曾临死前的笑容，分明是一种诡计得逞的笑容——小曾自从黄晓禾与南风死后，早就萌生死志。只是她要为南风报了仇，杀了柳言以后再死。

可惜柳言是陈诺最亲爱的师姐，小曾无法对柳言下手。现在小曾当着陈诺的面，让柳言杀掉自己，等于是逼得陈诺不得不与柳言决裂。就算陈诺不杀柳言，这一辈子也不会与柳言再携手共渡了！

这对柳言来说，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小曾让柳言活着，却比让柳言死了更痛苦！

有的时候，复仇并不一定要杀了对方，让对方一直生活在痛苦中，这种复仇更彻底！

小曾，其实也是一个够狠狠绝的人，居然用自己的生命作为报复的工具，让柳言和陈诺再也不能在一起——虽然没有反目成仇，但是冷漠，会比仇恨更让人绝望！

陈诺最后看向柳言的目光，那已经是一种绝望般的冷漠！

柳言的背影，蹒跚着消失在远方，陈诺却痴痴地看着地上的小曾，然后忽地捂住了口，再度失声痛哭起来——半个时辰之内，接连失去爱人和知己，这是一种怎样的锥心之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她：“小诺，别伤心，你还有我，还有大家！”

这是高清的怀抱，但是高清温暖的声音，却让陈诺更加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决堤，忍不住伏在高清的怀内，号啕大哭起来。

“别哭了，我们明天，就归隐江湖好吗？只有我和你，还有小梦，和乌娜，好不好？就我们四个人，我们去游山玩水，再不问世间俗事，好不好？”

高清的声音，在陈诺的耳边温柔地回响着，让陈诺不由自主地点头——是的，她再也不想管这纷扰的俗世了。什么血衣楼，什么十万杀，什么上古神兵，她什么都不想管了！

陈诺现在只想远离这一切，带着一颗破碎的心，远离这让她伤心的江湖！

高清挽着陈诺，云梦裳却抱着独孤舞的尸身也赶了过来，跟着过来的乌娜，见到了这样的情景，也是叹了口气，上前抱起了小曾的尸体，也跟着走了。

容海月想要跟上前，但只迈出了一步，就住了足，回头看了一眼文先定——文先定的眼中，显露出理解和爱。

“陈诺，你要到哪里去？”容海月的声音从后来传了过来，但是陈诺已经无心回答。

“浪迹江湖，四海为家罢了！”高清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容海月看着众人的背影，心中也感到了无尽的落寞和孤独，不自觉地倒入了文先定的怀抱——是的，她还有文先定，这里仍然有一份爱，一个坚强而宽阔的胸膛。

脚步声从后面响起，那是杨锐和夜微凉，他们两个见到陈诺已经离去，杨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夜微凉却是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她也是要去跟随陈诺吗？还是放不下小曾，以及小曾也和她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还有一个后传，算是最后的结局，但是这也算是一个结局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