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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一边去。”
为了生活,她委曲求全多回,所以极少在心里委屈自己,可想到要同常渊在一处……
难得没有强烈的厌恶在其中。
或许是常渊给她的感觉就与旁人不同,哪怕昨日话语间他那隐隐而存的姿态让她有些许不虞,都不过是极少地,让她也窥见了他看似无害外表下,也带着些凉薄的底色。
可他还是出手相助,在今日帮她解决了大麻烦,甚至还让人同她赔罪。
日头高了起来,洒落进屋中,照着她的影子也有了几分虚幻。
她扶着门框,指尖微微用力,好似能掐下去一般。
顷刻之间,许多画面闪过脑海,她终于开口:“我……晚些时候去问问。”
时间不早,桑晚看了看常渊紧闭的门窗,抿着唇,进了厨房。
忙了这样久,先将药熬上,又随便下了点面,放了几株小菜。
思及方才的话,想了又想,给常渊多煎了个蛋进去。
唐妈妈深吸一口气,“少夫人还叫人熬用人参做粥?”
桑晚还是没给她眼神。
唐妈妈冷笑,“少夫人是折家的姑娘,前头的少夫人也是折家的姑娘,先少夫人好不容易光扬了我们折家女儿的脸面,少夫人刚来了一天,便全都丢完了。”
桑晚见她提及长姐,倒是实在的说了一句良心话,“长姐确实劳心劳累,常常子时睡三更起,所以亏了身体,肝肺受损,气血不足,不堪重负。”
“长姐在世的时候,我也曾聆听教导,她跟我说世上什么事情都没有身子重要,你瞧,我这不是听话的养身体了么?”
唐妈妈听得极为恼怒,“你放肆!”
在她的心里,桑晚不配提及自家大姑娘。
桑晚一点儿也不生气,一边用勺子搅拌扁豆粥,一边轻声道:“你才放肆吧,你是个奴才,这么跟我说话,才是最不应该的。”
“这是第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再有下一次,我就要告诉母亲了。”
她说话还是那般的轻轻巧巧,即便是威胁的话,也让人生不起敬畏之心。
唐妈妈弄不懂她说的母亲是自家夫人还是英国公夫人,但都嗤之以鼻,“少夫人尽管去说。”
但顿了顿,又道:“老奴来这里,只是想告诉少夫人,老奴虽话语直,但到底是折家陪嫁来的,跟少夫人站在一边,有什么事情,也只为少夫人考虑,为折家考虑。”
她啰啰嗦嗦,理直气壮,桑晚耐心的听了半响,便十分可怜从前的自己。
——该是多么的懦弱,才让这么一个毫不掩饰的狂奴压在头上啊。
实在是可怜,她要加倍对自己好才是。
“对了,你既不知该绣什么样式,不如我绣好拿给你参考一二?”
薛瑶思忖道:“祥云、龙纹、日月星辉……还蛮多的,我绣小些,应是用不了多久,你可以先在绣帕上练练。”
那日司针署的宋茹没给她练手的机会,萧衍之有了口谕,让她不必练,劳心费神,直接绣就好,左右寝衣是贴身穿的,没几人能见到。
可现在,桑晚想用心学,用心绣,她想从自己手中,拿出一件令人满意的绣品给帝王。
“好,听薛姐姐的,就是要劳烦你了,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你今日也帮了我许多。”
薛瑶加深笑意,低头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哀伤:“等秋狝结束,回宫后我绣好,尽早给你送来样式。”
第50章第50章
临近晚膳,桑晚才离开薛瑶的营帐。
回去一路上都走的很慢,在心里悄悄祈祷萧衍之不在。
快到时,大老远便看见他的帝王仪仗已经返回,看样子也是刚回去,还没来得及撤走。
她顿足,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醉酒后的事想了许久,还是记不起到底说过什么。
“姑娘,您怎么了?”珠月担心地问。
桑晚泄气,摇了摇头:“喝酒误事,以后还是得收着点。”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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