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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碗,瓷碗,小米还有瓷碗,这些东西都可以是大方货,不用讲究。
不过盖着茶碗的烧纸,却非得是除夕夜当晚盖过生饺子、供奉过泰山娘娘的。
那样,烧纸就具备了一定的灵气。
掉了魂的孩子被母亲抱在老太太身边后,表面的惶恐不安现象就会消失,就会很认真的看着老太太--如果仔细观察孩子看着老太太的眼瞳,就能从中看出惊恐之色。
这不是孩子害怕老太太,而是侵占孩子肉身的邪魔鬼祟,在害怕,却又偏偏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太太施法。
老太太会先吸一口烟,在孩子头顶喷几下,再从瓷碗中撩起一些清水,洒在盖住茶杯的烧纸上,嘴里念叨着回来吧,别害怕之类的话。
滴落在烧纸上的清水,不会像往常那样,以自然科学现象迅速渗透质量不咋样的烧纸,而是形成水珠,在烧纸上来回滚动。
如果只有一个水珠,那就说孩子掉了一个魂。
如果是两个或者三个呢,就是孩子掉了两三个魂。
水珠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中的哪个方向滚动,就代表着孩子在哪个方向掉的魂。
等水珠不再滚动,开始以正常的自然现象渗下烧纸后,老太太就会再往孩子头顶喷几口烟雾,拿手在天灵盖上轻轻扑拉着,轻声叫着孩子的名:二狗子,回来了没?好,回来了啊,那就好好睡一觉吧。
孩子就会很乖很乖的闭上眼,伏在母亲的怀中,香甜的睡去了。
老太太把烧纸从茶杯上拿下来后,茶杯内本来很平整的小米,就会在水珠停止滚动的下面,出现一个小窝--大概得有数十上百颗小米不见了。
老太太说,那是抢占二狗子身体的脏东西,在临走时拿走了,算是感谢它离开的酬金吧,毕竟它找个孩子折腾好多时候也怪累的,拿点沾了灵气的‘血食’享受也很正常。
(算是闲聊:兄弟老婆的老奶奶,以九十六岁高龄去世前,就是我们这边三里村五根里村的‘叫魂专家’,她学会给孩子叫魂后,经历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个破除封建迷信,破四旧的年代。
不过那时候无论闹得有多么欢,也没谁敢对她老人家怎么着。
理由很简单,乡下农村谁家小孩没有掉过魂?
无论是村长还是有头有脸的‘乡绅’,遇到这种事后,都会抱着孩子去求老奶奶,在医院看不好的孩子,从老奶奶那儿走一遭,睡一觉再醒来后,就会活蹦乱跳的了。
小儿子十个月时,掉魂掉了回狠的。
那次记得很清楚,把儿子抱在老奶奶面前时,孩子俩眼黑的深邃,黑的吓人,直勾勾的盯着老奶奶,满是说不出的邪恶恐惧。
老太太用手抚他头顶时,他身子就猛地一个激灵,嘴里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
兄弟以前在钢厂高炉炼铁十几年,整天白班夜班的来回倒,孤身骑自行车在乡间公路上得猛蹬一个小时,更是去公墓偷过地瓜,河边摘过黄瓜--自问,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八字不是一般的全,几乎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
不过那次儿子的叫声,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
当时在场的可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好几个:儿子在发出短促的嚎叫时,我们都明显感觉到一股子阴邪之气,犹如平地惊雷般那样凭空而起,全部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事后很久回想起这件事,心里还会发怵。
兄弟知道,这段经历大又宣扬封建迷信的嫌疑,还是忍不住冒着大不韪的罪行说出来,就当是给大家讲个灵异类小故事吧,千万别拨打报警电话,赶来渥太华抓我回国受审。
渥太华在哪儿,有知道的跟我说一句,最好是带我免费旅游一圈。
好了,闲话少扯,书归正传。)
“对,我就掉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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