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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虽好,毕竟只有一次。
轻功时不可避免用到腰力——那伤本不深,伤口已愈合,这一跑又裂开。在牢里拆绷带的时候,伤口和布已经连在了一起,一撕,惨不忍睹。
虽然左臂尽量不做大幅甩动而且还点了穴——但伤得实在太重。
右颊上的伤口倒是不知道何时已经结了茄,让沐雨心里多少有点安慰——至少不会破相了。
每次都会随饭送来药,虽然只是普通的止痛止血一类的伤药,但对于腰上那道伤口还是应付得来,五天来下好得七七八八,就是那伤疤是留定了……
只是那手,非但没好,还呈恶化之态——这种伤口单靠包扎根本不顶事。更何况她只是粗晓药理而已呢?
“真希望再有紫菁玉容膏啊……话说那箭手到底是什么人呢……”无聊的躺着,沐雨再次陷入胡思乱想“那时看着似乎是个女人,很熟悉,莫非真是涟漪?呃……应该是我眼花,不太联系得上似乎……虽然说凡事没有定论前一切皆有可能,但……舞者和弓箭手?!八竿子打不着边吧……”
“再如此下去,左手估计是要废掉了,然后伤口就会慢慢腐蚀上去,然后我整个人就这么挂了。”直直望着天花板“社里想要我死这死法也太凄惨了吧,真狠,我平时也算兢兢业业没功劳有苦劳的啊……还没那箭手好呢,虽然很有可能是拿了信,至少没见死不救……嗯?!不对不对!那人也是害我如此的元凶之一!!”
“可社里为什么还要送伤药?难道是想延长我的痛苦时间么!?是了是了,若是不想我死也不该吝啬到连个大夫也不差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猛地坐起。随即又重重摔回了床——
长期点穴对血脉不好,是以左手早已解穴,方才坐起下意识双手用力,牵动伤口。剧痛之下,便又倒了回去。
这一疼可好,脑子都混沌了。等缓过劲来,完全就忘掉了方才那灵光一闪闪的到底是什么。
沐雨躺在床上装尸体——
她已经连想都懒得想了。
同一时刻,封古。
城里的建筑早被拆得七零八落,倒不是桑迁军干的。封古守城战时,因为城中没有足够的材料加固工事和军事补充,不得已只好开始拆民居。当时战役的惨烈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城中的居民,在战役进行到末时大多都撤走了,没走的也在破城一战中战死。桑迁军两日的抢掠,虽然起了一定的震慑效果,然而对于此时领兵的桑迁大将姜浩来说,并非是一个好结果。
兵法有云:“兵贵神速。”这固然有时机不可失之意,然而更多的是指军费花销巨大,唯有早早结束战役,若非如此,国家也会因为负担不起军费支出而垮掉,军队亦会因物资无法及时抵达,士兵锐气渐失而战力减弱最终导致战败。
一个优秀的将领,懂得如何节约开支。所以一打下封古,姜浩立即下令在城内抢掠钱粮。然而他的对手并非是省油的灯,这城早已与空城无异。能带走的财物已随居民迁走,不能带走的拆的拆烧的烧。
高信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后路,也没有给敌将留下任何值得一用的东西。除了这座城。
朝向景程的城门。
依旧高高悬挂着高信的头颅。尽管已经做过药物处理,边境多变的天气和连日的暴晒,还是使得尸首高度腐烂。看不出人脸模样,像一个大肉块,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若不是早下过驱虫药,怕是此刻已引来了无数苍蝇。
姜浩冷眼看着,半晌咳嗽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下了城楼。
历史的车辙一刻也没有停歇。
七月二日清晨,寅时近一刻。一个瘦弱的身影敲响了景程东城门。
挡箭牌
有声音。
极轻的脚步声。
在这空荡荡的牢房里,却清晰异常。
低头看看日光的变化。并非是送饭的时辰。
终于,要动手了么?
沐雨捏紧了拳头。她实在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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