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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让你在我的视线裏。”
在黑暗中,桑暖没有看见解宴的眼,慢慢地染上了红,有最疯狂的情绪在裏面翻涌。
“我把他的手脚都割下来,送给你赔罪。”解宴的声音太轻了,即使在耳边,也险些听不分明。他随后应该是轻声笑了一下,声音的震动让她的耳膜微微发颤,“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么些血淋淋的东西,会臟了你的眼。”
病房静默了许久,桑暖的右手盖上了解宴覆盖她眼睛的手。
“你想,做什么?”桑暖害怕解宴被愤怒的情绪鼓动,真的去做什么,急急地说道,“你冷静点,不要像那个人一样。”
解宴甚至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但是唇瓣也是冰凉的,“我很冷静。”
明明感觉不到一点触感,但是桑暖总觉得,解宴一直在轻抚她的石膏。
“他现在被关押了,我又能做什么呢?”解宴的尾音浅浅上扬,“我只是,太生气了而已。”
房间裏那盏白炽灯年岁久远,灯泡上有厚厚的尘垢,电线也像是接触不良的样子,灯光一闪一闪的,像是马上就要熄灭,可依旧茍延残喘地亮了很长时间。
房间的角落的男人闷哼一声,咳出血来。他现在已经熟悉血腥味,因为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每一拳都能让他尝到血的味道。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打拳。”他听到那个男人说,“不过很久没有动手了,你是第一个。”
他的眼睛被打得睁不开,只能瞇着,一线的视野裏,他看到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戾的气息,如同一只噬人血肉的野兽。
解宴拿出一柄刀来,刀锋雪亮,还能倒映出趴在房间角落裏男人的模样。满脸的鲜血,脸上青青紫紫,堪称狼狈。
刀刃只是在他手上轻轻一划,立刻就有鲜血涌了出来。这确实是一把和外观一样锋利的刀。
“我和她说过,要把你的手脚割下来当礼物送给她。”解宴慢慢笑起来,眼中的暴戾情绪渐渐扭曲,竟变成了一个温柔的笑,“我从来不舍得让她失望。”
***
桑暖在第三天去做了笔录,询问她当时情况的是一位女警,面貌与声音温和。
桑暖一五一十地将她记得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没有在警局呆待太长时间,女警问完她想问的,就让桑暖先回去。桑暖从座椅上站起来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能问一下那个袭击我的人。”桑暖犹豫地开口,“他是不是被你们拘留了。”
女警点头,态度仍然是温和的:“他当然被我们暂时拘留了。”
“那他,还好吗?”听到这个模糊不清的疑问,女警看桑暖的眼光裏带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她应该在猜测这个受害人和嫌疑人之间是不是有覆杂的感情纠纷。
“我们只是拘留了他。”意思是他们不会对他做什么,那个人还好好的。
桑暖松了一口气,她点点头,谢过女警。
那个人还好,说明解宴说的只是气话,他并没有因为愤怒的情绪而对那个男演员做什么。
舒舒还额外多问了一句,他故意伤人,算不算刑事案件,能不能给他判刑。
女警摇了摇头,说如果要追究责任,建议她们要寻找律师
回医院的路上,是舒舒开的车,车裏的空调的温度正好,不过分的冷。桑暖抽出前座的零食,是一盒巧克力。
她拿了一颗,剥开放进嘴裏。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桑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了接听。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婉转的女声,她说她是解玉。
桑暖的这次受伤没能瞒得住媒体,微博热搜铺天盖地都是她受伤的消息。解玉自然也知道,她先问候了一下她的伤势,是否严重,恢覆得怎么样。
上一次和解玉的交谈并没有给桑暖留下很好的印象,但她毕竟是解宴的姐姐,即使心裏有疙瘩,但桑暖还是一句一句回覆她的疑问。
问候完伤势,解玉的话题转到了袭击她的人。
“听说他是上次在酒吧惹得我弟弟差点把他打残了的人。”解玉说话的语调舒缓,“那次还花了大价钱才把消息压下。”
“桑暖,你想不想知道我弟弟后来是怎么对待他的,以至于他发了疯一样,想杀了你。”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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