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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黎没想到沈沈洲会提出这种要求，她一怔。

一时半会儿忘了回答。

“你不回答就当是默认了。”沈沈洲说完又补了一句：“不默认也没关系。这个条件你刚刚已经提前答应了的。”

她骑虎难下，“可是恋爱，不应该是两个人水到渠成的相爱吗？这种条款附加在一起促成的爱，没了条款的束缚之后，宛如一场泡沫。”

“恋爱是爱意促使下的水到渠成没错。但产生爱意的方式有无数种。我们这个不过是其中一种。”

沈沈洲一双黑瞳比夜色更浓：“清黎，换句话说，你不想体验甜蜜恋爱的感觉吗？又或者说，你既然想生下这个孩子，难道你不愿意让孩子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吗？”

江清黎有些动摇：“你把准备把这半年，当作是一个恋爱体验是吗？”

她快三十岁的人生裏，一共就谈过两次恋爱，一次无疾而终，一次顾着还巨额债务，没时间去体验恋爱的美好，还惨遭渣男背叛。

如果能够体验一次甜蜜热恋，好像也不错。

但很快她又冒出之前的想法：他是不是因为没有签婚前协议，不想离婚后凈身出户，才想和她进一步发展？

“哪怕半年后我选择离开，你也会同意离婚？”

“我们从今天开始，到孩子出生半年时间裏。如果半年时间，你依旧无法动心，协议结婚就可以到此结束。那时候你想离开，我会凈身出户，以孩子父亲的名义和你做朋友。”

沈沈洲一段话说的有理有据，该考虑的一切他都考虑进去了。

从他的想法出发，无论最后她怎么选择，都会有利于她的。

“好。”江清黎点了点头：“我个人角度孩子角度，好的方面坏的方面，你都考虑到了。而且每个方面每个角度，其实都有利于我。我没理由不答应”

说话间，她认真打量他一眼：“难得你今天话这么多。劈裏啪啦说了一段又一段话。你恋爱的时候，也是话多的类型吗？”

沈沈洲试探着把手搭在她手上：“如果你想听，我有很多话可以慢慢告诉你。”

“对了，你的恋爱条款，是从现在开始吗？”江清黎有些好奇：“具体需要做什么？是有什么细化的条件之类的吗？”

沈沈洲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恋爱哪有固定环节？其他情侣和夫妻怎么相处，我们就怎么相处。不过——”

“不过什么？”

他敛起笑容：“既然我们开始恋爱模式，以后希望你不要排斥和我肢体接触。情侣之间，肢体接触应该是很正常的才对。”

“平时在外表演恩爱夫妻的时候，不也是让你牵手拥抱了吗？你这个恋爱模式，难道只是想更肆无忌惮的占我便宜？”

“你也说了是在外人面前，才愿意主动和我牵手拥抱。但我想要的是，无论是在外人面前，还是私底下。你暂时放下协议结婚的这件事，当作我们真的结婚了，新婚夫妻怎么相处，我们就怎么相处。”

“新婚夫妻怎么相处？”江清黎毕业之后忙着工作还债，没时间也没有那么八卦，去好奇身边热恋的情侣或者新婚的夫妻，平时是如何相处的。

反正在她眼裏，都是在秀恩爱而已。

“你想想小时候我们两家的父母，私下两个人日常是怎么相处的，我们就那么来就好。”

江清黎沈思了会儿：“像父母日常相处那样去做？”

沈沈洲说话间起身：“现在先去洗漱吧。”

“好。”

江清黎洗漱出来觉得口渴，直接从淋浴间往客厅走，她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沈洲。

他明显也刚洗漱出来，头发在洗漱后柔顺下来，从原本的背头变成顺毛短发。

他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带着无边框架眼镜，却遮挡不住那双比黑夜更深的瞳孔。

沈沈洲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感觉到有目光投来，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江清黎。

她一双澄澈的杏眼隔空望着他，一言不发。

“清黎，要喝水吗？”

江清黎想起他刚刚说得，以后像父母从前那样日常相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