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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长大了（第2页）

高分子夹板中间是七层玻璃纤维材料，遇水柔软，但固化时间短，需在五分钟之内固定好，所以换石膏是挺简便的事。

护士一走，许清越又说：“你没有晚上去过吧，那边的摄像头很隐蔽，是寺庙怕旅客失足特意装的。许如清，你确实很有主意。”

后颈小绒毛竖起来，许如清想揪掉绷带上的小线头，却越揪越长，他浑不在意，嬉笑打趣：“哥哥，你在讲什么恐怖故事啊，我都想编进《邪灵古寨》了。”

却不想许清越早有准备，打开手机云盘，把屏幕转向许如清，一言不发。

许如清有两百来度的近视，可他臭美，宁愿瞎着也不戴眼镜。可就算近视，也不妨碍看清那块六点七寸的屏幕，摄像头角度刁钻，清晰且完全地重现当日情形。

他和晏良在山上说话，同时往下探头，又回头和晏良交代几句，然后身子一歪跳了下去，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也没有任何人和物作为助力。

视频播放结束，两人相对无言。

许清越收了手机，整理好他的裤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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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保姆已做好饭离开，雨未停，甚至越下越大。三层防噪窗抵不住轰隆雷声，玻璃被雨水冲刷，模糊了夜色。

智能暖菜板开到最大檔，餐桌上香气袅袅。

正巧今天保姆煲了当归生姜羊肉汤，许清越盛出一碗放到许如清手边：“趁热喝，别感冒。”手却在半空滞了一瞬，对许如清说，“今天没来得及拿餐具。”

以往多是许清越做饭，开饭前，许如清喜欢风风火火把餐具“请”到餐桌，就像他们家的“开餐仪式”。后来在同一张桌上吃饭的频率越来越低，这一习惯从记忆裏逐渐淡去。

滋啦。

餐椅向后蹭出几公分，许如清站了起来，就在对方以为他要去拿餐具时，他扶着家具一路蹦到了浴室，转身，锁门。

目无尊长，桀骜不驯，大逆不道——许清越大概会这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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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车带来的肾上腺素渐褪，飞翔的爽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着陆后，脚踩实地的安全感。温热水流滚过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酸痛，他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早就不想装傻了，恰好，许清越也早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许如清在浴室待了很久，再出来时睡衣穿得整齐，头发吹干，把刘海抓上去——新石膏，新睡衣，新发型。那根刺扎在他们心裏三年，是时候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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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开着，许清越正在用电脑，身上穿着白天的衬衣西裤，袖口挽至肘间，打字时露出漂亮明显的小臂线条。许如清没敲门，一下越过房间地板的接缝处，跳进属于书房的领域。

许清越的手机倒扣在桌上，黑皮哑光，在木色桌面格外扎眼。

“这么讨厌我就不该同意让我回来。”

键盘声即刻终止，许清越转头看他，神色清明，分明读懂了那句话的含义，却稳定发挥避重就轻的本领：“腿不疼了？”

许如清差点脱口而出“吃过药了”。

哥哥问，弟弟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