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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只能是你哥哥（第2页）

许如清又没听他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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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坚硬，阳光骑士在撞击力的作用下，车头被挤压成一团，几近报废。事故现场特有的焦糊味刺着许如清的鼻粘膜，场面异常惨烈。

许如清扶着这团废铁，脚下踩着碎得不能再碎的玻璃渣子，从车尾绕到车头，越是接近，越是畏惧。

前车窗撞没了，他只能从缝隙裏看见弹出的安全气囊，本想从侧窗检视晏良的状况，但阳光骑士其他车窗自带变色，现在下着大雨、又是晚上，车内的情况无迹可寻。

车门变形，许如清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只听到一点“咯吱”声，他全身发凉，崩溃地拍打车窗，喊的不是“晏良”，而是“哥”。

和一部分人在难过或危及时下意识叫“妈妈”一样，只不过许如清叫的是“哥”。

好像“哥”是一句万能咒语，不论他身处何地、身陷何种险境，只要喊出这个字，就可以得到帮助、就可以被解救。

——许清越真的来了。

“哥！”

“站远点。”

许清越带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砖石，猛击车窗，深色玻璃稀裏哗啦碎了一地，他伸手进去解开车门锁。两个成年男人的力气足以拉开变形的车门，把晏良从车裏拽了出来。

“阿良醒醒！”许如清卸去头盔，拍拍晏良的脸，沾染了一手血，他吓得小脸煞白，无措地看向许清越，“哥……阿良会不会死……”

他把那个字咬得极轻，仿佛发声轻一些，就可以把应验的风险降低一些。

“不知道油箱破没破，”许清越扫一眼车尾，背起晏良快步往上风口走，“我们先离开这裏。”

刚才许清越已经打过电话，他们只需远离事故现场，到开阔空地等待救护车就好。

他们本可以开赤焰过去，但许清越不可能再让许如清开车，更不能把昏迷的伤员独自放在行驶的车辆后座。这个时段的赛道已经被晏良包下，于是他们把赤焰丢弃在这裏，徒步往外走。

许如清以前懒得学用拐杖，出门也不带，这会儿他自食恶果，在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跟在他哥身后瘸着腿“走”了十来分钟。一边走一边给前面两个人举着长柄伞，十分狼狈。

“哥，”他一开口就开始喘粗气，暴露自己体力告罄，“你不生阿良的气吗？”

许清越是聪明人，只会比他更早看穿事情的本质，然后做出扑倒他的闪躲反应，避免他们被车撞到。面对对自己动过杀心的人，许清越依然毫不犹豫地、竭尽全力地施救。

晏良和许清越身形相近，许清越弯着腰，背起来略有吃力，却每一步都踏得极稳，他说：“人命关天，得救。”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许如清心裏后怕，但除了道歉，再想不出其他的话。

“不用打了，”许清越也有些喘，回头看他一眼，“身上早就湿透了。”

“哦……”许如清收了伞，拿在手裏当拐杖，虽然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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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清和他哥一起上了救护车去医院。

改装车的安全系数更高，晏良伤口集中在头脸，看着比较吓人。但因为冲击力太强，他还是伤到了颈椎，需要戴一阵牵引器。

“你醒啦！”

许如清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刚才去卫生间拧过衣服，但冬季衣服太吸水，又厚重，他拧了半天还是湿漉漉的，椅子底下滴了一滩水。

“晕不晕？想吐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