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祐从车里出来,站进伞下,歪头看着我,慢慢蹙起眉头。
我展开今天第一个微笑,犹豫着要不要扑进他怀里。
他接过司机手里的伞,走过来,打到我头顶,一手拉着我朝前。
我们进了铁门,绕过水池和花园,进了大门。有佣人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伞,刚想帮他脱大衣,却被他挡了一下。祐站向我,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雪花扬扬飞下。
我紧盯着地上铺开的金丝边柔软地毯,深怕落雪脏了毯子,不由用手拽了下他的袖子,但手指所触之处也是一片异样的柔软,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我撇了撇嘴,腹诽了一句,怏怏地收回手。
祐又伸手脱我的大衣,我这才发现,衣服因为落雪后在室内待了一阵又经了雪,早就上冻,硬邦邦地,一动就咔嚓嚓响。
难怪佣人想赶我走,是真的很狼狈。
等着大衣干洗的间歇,祐带我去他的房间。我坐立不安,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他去衣帽间的空档,我出了房间,好奇地到处打量。
有一个陌生的女子,正倚着墙看我,姿势娇媚又慵懒,她细白的指尖夹着烟,眼波流转,诱人极了。
她淡淡地吸了口烟,踱步晃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暗红色吊带真丝长裙,仿佛隔绝了外面的冷空气,领口是v字的,行动间能看到胸前的一片嫩白。
红唇间的白烟喷到我的脸上,居然丝丝发着甜。她笑了下,歪着头凑到我的脖间,在我耳后深吸了一口气,“呀,好可爱啊。”
连这语气都带着香气,我不禁红了脸,刚想说话,突然一只手把我拉了过去,祐怒气冲冲看着她,那是我从未见到过的表情。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把烟头扔在地上,直接光脚捻了捻,声音里还是一派平静:“周嫂,收拾下这里。”
我被她几乎自残地举动吓了一跳,转头望向祐,祐嫌恶地瞥了一眼,带我回了房间。
之后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好像是我,我从祐余后的眼神里读出点奇怪讯息,像是不安夹杂着厌恶,先去碰了他的嘴唇,于是一触即发,之后发生得再自然不过。
父亲去世的这天,我居然在这里同人做爱,也许我和我的母亲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抱着祐的脖子恍惚地想。
他的耳后有股甜到发腻的味道,和第一次我从他校服上闻到的一样,我想我知道是来自哪里。
祐的思绪和我一样不定,眼神飘忽着,仿若没有焦点。
我有点难过,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祐吻在我的眼角,小心翼翼地。他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身上,滚烫得噬人。
亲密的性爱,却没有将我们拉得更近。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声音轻簌簌,像落在砂糖里,接着这沙沙的寂寥声音变成一声声嘶竭的蝉鸣。我抹着额间的汗,拼了命地按着门铃,可始终没有人理我。
天气太热了,我觉得我快要晕倒了,眼前的透明热浪一波波朝我袭来,但是我还支撑着,想赶在姑姑叫我之前抓紧一切时间。
终于有人来推了铁门,是那位妖媚的女人,不知是不是中暑产生了错觉,她的面容好像和上次比有了些变化。但她一直都像是没骨头一样,这次也是懒洋洋抓着门框靠在那里,红色指间泛着暧昧的光。
我说明来意。
她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呵呵笑了下,敛了敛身上的真丝披肩,上臂一处的暗红从眼前一闪而过。
“祐他昨晚太累了,现在还在睡。”她又慢条斯理加了句,“在我床上。”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朝她身后看去。一定是太热了,我居然看见父亲站在水池中央向我微笑,额间还留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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